“是你！”

林玄双手握住刀柄，看向那个熟悉的面孔，自上次交手后，林玄每次训练时，都将此人作为自己的假想敌，两个月来每天都反复回忆那一天对手的一招一式，没想到在这里突然遭遇了对方。

不同于林玄二人的严阵以待，刀客很随意地站在那里，腰刀半插在华丽的刀鞘中，轻笑道：“这次，可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们了。”

“子墨，动手，一起上！”

张霄双手持枪向刀客贯刺而去，另一边林玄踏步向前，长刀高举，重重劈落，面对前后夹击，刀客脚步腾挪，轻巧躲过一刀一枪。

张霄后撤半步，手滑到枪尾，长枪一抖向刀客再度刺去，枪头轻点晃动，一时间如同数个枪头同时刺出，真真假假，虚实难辨。

另一边林玄一刀不中，刀锋一转，自下而上撩起，刀客丝毫不见慌乱，腰刀出鞘精准击中枪头，手腕一翻，刀锋压住枪头向下，正好抵住林玄上撩的刀锋，刀客轻巧抽出腰刀，接着一击迅疾的横切直奔林玄头颅而去，林玄来不及抽刀格挡，就地一个翻滚躲过这一刀，刀客连续几刀砍向林玄，刀刀逼近要害，林玄狼狈躲闪，虽然张霄在刀客背后连连直刺，刀客仿佛脑后长眼一般，脚步轻挪就躲开长枪，丝毫不影响挥刀的节奏。

在刀客不断迫近的刀锋中，林玄终于难以维持身体的平衡，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刀客抓住机会腰刀劈落，林玄仓惶间右手单手抬起墨刀挡住，刀客再次松开刀柄，腰刀划过墨刀。

林玄眼中，这一幕似曾相识，上一次刀客也是用了类似的一招，凭借极其灵敏的手腕，弃刀抓刀接着刺出难以抵挡的致命一击。

林玄抬起左手握住腰刀，顾不得锋利的刀锋割开手掌，长刀由格挡顺势挥出，刀客惊呼一声，脚步后撤躲开这一刀，接着探手握住刀柄，抬起脚就踹向林玄胸口，林玄急忙撒手，接着一股巨力轰在胸口，林玄飞出几米远，如果刚才不放手，半个手掌都会被锋利的腰刀割下。

刀客背后张霄长枪再度刺出，刀客转身抬刀，准确砍在长枪七寸的位置，接着欺身上前，用手掌顶住刀柄直直刺向张霄，张霄弃枪躲闪，尽力躲开了要害，左肩被腰刀贯穿，刀客利落地抽出腰刀，反手持刀兜头劈落……

似乎，要死了……

刀客劈落的腰刀似乎变慢了，张霄看着那闪烁着寒光的刀锋向下劈落，寒气已经迫近了眉心。

“扑通”

在林玄夺下腰刀的一瞬间，刀客的气势都变了，本来就已经是一匹凶狠的恶狼，之后更是如同一头睥睨的雄狮，仅仅是面对都让人颤栗，拨枪直刺劈刀一气呵成，自己就像是一个任由对方摆布的玩偶。

“扑通”

不远处林玄的呼喊声变得缓慢而模糊，眼前的刀客嘴角缓缓勾起，眼神如同野兽。

就这样结束了吗……

“扑通”

从刚刚开始，鼓声一般的巨响就在他胸腔中回荡，周围的夜色慢慢褪去，另外的颜色从天空和大地一点点涌出蔓延。

鲜红，如血般的鲜红从脚下涌上。

漆黑，如墨般的漆黑从天空泼下。

有鼓声从远方传来，也可能是从自己的胸腔之中。

有祭祀一般的颂歌响起，仿佛远在天外，仿佛近在耳畔。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通体漆黑的巨大飞禽自九天而来，双翼遮天蔽日，尾羽荡破层云，鸣叫如金玉相振。

“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