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斯年竖起大拇指。
“沈总好品味!”
突如其来的送礼环节就这样暗流涌动的结束。
顾着大局,陈石没再追究,勉强对付了两句便将刘斯年赶走了。
谢时暖跟在刘斯年后头送他去十二号桌,她沉默不语,心慌难平,没注意刘斯年停了下来。
他停在一棵桃花树后,被她撞了个满怀。
女人通体冰凉,手尤其凉,显而易见是被吓的,刘斯年还未来得及将那手暖热,谢时暖急急忙忙退了出去,抽开了手。
“怎、怎么停了?”
刘斯年摩挲着手指上的余温,关切:“吓到了?”
“……”
谢时暖咬着唇,神色复杂,“斯年,你……你真的把那匹马做成了标本吗?”
她记起了前几天马场经理的话,他说那匹马会回来的,她以为是训练过后回到沙滩马场,没料到,是以这种形式回到她眼前。
只因人类一个拙劣的计谋就失去了一条命,这匹马何其无辜。
谢时暖的眼里除了害怕还有幽怨,怨的是他的无情。
刘斯年读懂了,他道:“时暖姐,如果不送上一份精彩的大礼,陈老和沈家是不会掂量刘斯年女友这五个字的份量的。”
谢时暖惊道:“你是为了我?”
会场里的桃花树是假的,所以枝繁叶茂灼灼其华,刘斯年肤白隽秀,置身于这片人造的华美下,竟生出一种近乎妖冶的气息。
他笑,笑得真诚,霎时冲淡了妖气。
“是啊,你不肯告诉我沈陈两家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我爸又急着召我回去,没办法,只能先吓唬吓唬他们,希望他们心里能有谱,不要做得太过分。”
刘斯年歉然道,“哪怕阻止不了,好歹拖一拖,等我想出办法就能救你了。”
他又变回了那个熟悉的男孩,活泼温暖,直白地输出好意。
谢时暖既震撼又感动,和残留的惊吓感搅在一起,心情复杂极了。
一朵花瓣飘然落下,掉在了谢时暖的头顶,她浑然不觉,只支支吾吾:“斯年我真的没事,谢谢你,可那匹马……”
刘斯年捻下那花瓣,笑道:“假的。”
“啊?”
“马头跟这朵桃花一样,都是假的。”他屈指将桃花瓣弹走,“把一匹活马做成标本工序很复杂,这么点时间根本来不及。”
谢时暖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刘斯年的衣袖。
“真的?”
她眼尾带着一抹晶莹,想来是刚刚心疼马心疼得要哭了,明明她的状况比之马也好不了多少。
刘斯年安慰道:“当然啦,驯马师和我说那匹马跟你关系不错,为了你我也不能杀啊。”
谢时暖长吁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就说你怎么可能那么残忍的嘛!”
刘斯年笑得更欢了。
“那下次去能看到那匹马吗?”
“能,你去就能。”
谢时暖放了心,再说话就自如许多。
“别说,牧野,他俩真挺配的。”
沈清湘才来,刚好错过了送礼大戏,因此心情不错的赞美起桃花树下的一对璧人。
陈晓玉哼了一声不理,沈牧野捧着一杯香槟慢慢饮,半晌才道:“恩爱秀的好,分手分得快。”
沈清湘脸一拉:“那你跟陈小姐怎么还没分呢?”
“二姐,我们才不是秀恩爱,我们是真情实感。”
陈晓玉非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