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呀!!!”
这位负责记录的官吏顿时就从椅子上滑到了桌子下面,刚刚还拿着枪想杀掉李涛的足轻也被吓得丢下了手中武器,咻地一下躲到了门后。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从整体的外形上看,它还算完好,但只要再看一眼,就会爆炸。
那张脸上的皮肤呈现不自然的暗红色,如同被岁月深深雕刻过的古老树皮,扭曲而粗糙,失去了原有的光滑与细腻;
疤痕纵横交错,像是大地上的裂痕,让人不忍直视;
双眼周围的皮肤紧缩,眼睛处仿佛两个黑洞,紧闭的双眼仿佛在努力隐藏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
嘴巴周围的皮肤也严重受损,嘴角扭曲,仿佛再也无法展现那曾经的微笑。
正是这张宛如烧伤后的丑脸,吓得众人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李涛心中暗笑——这就是他为了用新身份混进稻妻所做的准备。
事实上,李涛根本没有烧伤。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流水缠身】精进后,使用的一点小把戏:用颜料将水染红,制作一层水膜,将其覆盖在原本的皮肤上。至于皱纹与疤痕,只需要稍微再添几笔,就能模仿出一些神韵。
直到做出一张令人看了就反胃、相貌堪比《猛鬼街》反派弗莱迪的烂脸后,李涛才满意地将其戴上,用来吓唬想要看他斗笠底下样貌的人。
事实证明,效果拔群。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李涛淡然地戴上斗笠,再次装模作样地竖起手掌答道:“贫僧自然是人。因少时不幸遭遇火灾,故得此尊荣。”
那刀笔仍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你怎么不早说,你斗笠下是这种模样!吓得我笔也提不稳也!”
李涛对此提出质疑:“莫不是施主先质问于我,认为我行迹诡异,不似常人?现在施主便知晓了吧,若我不遮掩相貌,恐怕走在路上也会被人当做恶鬼斩杀了。”
“这倒也是。”对方打了个寒颤,不再追问李涛的古怪装扮,“你的名字、身份与登岛目的?”
“贫僧法号【天海】,自须弥大漠而来,欲前往【渊下宫】遗址追悼先人、寻访【七贤僧】之遗迹。”
官吏愣了一下:“渊下宫?那是哪儿?【七贤僧】又是啥?”
李涛故意贴心提醒道:“遗址所在,贫僧亦不知,因而欲向本地冒险家协会申请,求得一位壮士护卫贫僧前去探险。”
原来是来探险的。
官员叹一口气,向李涛要了相关文书。这些文书度牒之类的玩意儿,还是总务司帮忙伪造的,对方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你想要在稻妻境内冒险,这可不成。且不说异人只能在离岛活动,你装扮怪异、面色可怖是事实。不论怎样,你这一次算是白来了。”
而且还要到远国监司去交纳登岛费用。官吏不禁用同情的眼光看向李涛,但李涛并没有对他的话语做出什么忧伤或痛苦的反应,反而平静地回应道:“车道山前必有路。贫僧听闻,若有三奉行之一的推介,便可畅游稻妻,此言是真是假?”
“你想求见三奉行之一,并获取其认可?”那官员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李涛,“简直痴心妄想。要知道,三奉行中,每一家都堪称天潢贵胄,他们凭什么替你一个丑鬼作保啊?”
李涛义正词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话不投机,施主,贫僧这便告辞了。”
对方像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似乎要将李涛留下的心理阴影尽数驱逐。李涛在心中嗤笑一声,走出了监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