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都督看来,秦业笑道,“有个客人。”
“谁?“
“宁府的珍大爷。”
“去吧。”
秦业告辞,踅到厅上献茶。贾珍笑道,“你神色不错。”
秦业笑道,“宋都督在里头呢,面色岂敢差了?”
贾珍唬得脸色一变,“哪个宋都督?”
“还有哪个宋都督呢?”秦业反问了一句。
贾珍一摸脑袋,“今儿出门没看日子。”起身抬腿便走,又想起那位秦姑娘,问道,“都督做什么呢?”
“不敢说。”
贾珍见秦业拿腔作势,心中一恨,可一琢磨秦业脸上的笑容,品出滋味:这秦姑娘必是被宋都督瞧中了,要献给什么人呢。
胳膊拗不过大腿,他贾珍向来欺软怕硬,如今一想被一个不是男人的压了一头,贾珍气急败坏,赶忙离去。
秦可卿听宋都督问起了昨夜的事情,只字未提,宋都督晓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没有多言,告辞,秦业在路上拦道,“都督,这抓到了一个采花贼,不知如何处置。”这采花贼关乎女子名声,所以秦业有此一问,如果宋都督要把他这女儿献给至尊,定会妥善处置。
宋都督笑道,“交给我吧。”
宋都督将花冲捆走,揣摩张真人用意,心道,“想来真人要个明正典刑。”一张状纸告上了金陵府衙,许有邻见是玉景宫的人递状,不敢怠慢,立时把这花冲判了一个死,让花冲去大牢捡皂角。
崔公公得知许有邻这般果决,心中有火,派人去许有邻家叫嚷,说他差别对待,这花冲那么快就判了,这拐子的案却死活判不下来。
许有邻没奈何,只得把董胖子判了,抓进死牢,发布关于薛蟠的海捕文书。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林黛玉在淮安府日夜等候魏改回来,没有等到魏改,倒先见到了林如海。
林如海还兼着两淮盐政,之前在扬州忙,现在来了淮安府,怎么也要把漕运总督衙门的官吏见见,如今见了妻女,恍若隔世。
听贾敏说起魏改去金陵的事情,林如海便想起了运河边上遇到的那艘空荡荡官船,心中有不祥之感。
见林如海愁着眉头,贾敏问,“可是金陵的事情有什么为难的?”
“我是漕运总督,那里是两江总督的事情,有什么好为难的?吉人自有天相。”
贾敏垂头默然良久,林如海斟了一杯茶,贾敏道,“海哥哥,我发觉玉儿好似对魏先生有些上心。”
林如海道,“有些上心也是该的,徒儿对师父怎么能不关心呢?”
“是那种上心。”
林如海一怔,呷一口茶,“也未尝不可。”
'“只是他的身份未免太神秘了,开封几时有他这个人?“
“他帮了咱家那么大忙,就是神秘了些,又能如何?”林如海不满道,“知恩便要报。”
林如海站了起来,在贾敏眼中渐渐高大,林如海道,“只是他这孤高的性子,我们林家的香火...”
贾敏扯了扯林如海的衣角,林如海一回首,贾敏道,“不麻烦别人,咱们要一个。”
林如海霎时红了脸,左右看去,已发出解衣扣的声响,扣人心弦,飞飞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