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一时鸦雀无声,有识得顾深秋者想走却架不住好奇,定于原地想看看接下来如何发展。
那位讽刺顾深秋之人反应过来,挤眉弄眼地将他四人打量个遍,随后稳住心神,朝江良承讥笑道:“你是何人?竟为那罪臣之子说话?顾家卖官鬻爵一事已查得水落石出,‘才子’二字,有那等父亲的顾深秋怎能配得上?”
那一桌显然都是从其他地方前来京城的,他们都没认出顾深秋,也没认出这京城的知府魏景卿。
君亦璋耸了耸肩,瞧向对面看不出情绪的顾深秋,心想:顾家卖官鬻爵一事是真是假尚且不提,就提今年顾三公子于宫廷年宴上,舌战外国使臣大获全胜之事,这顾三公子就是当得起“才子”二字!
并且顾三公子如今能安安稳稳地坐于此处,其背后可不就有天子之意?这一个月来皇上都没下旨捉拿顾三公子,可不就是不想要顾三公子之命吗?
家中突变,顾深秋现如今看得很开,若是先前,她定与人进行一番辩论,现如今她却是不怎么放于心上,只是江良承不似她这般看得开……
只见她不气不恼,云淡风轻,“吾父如何,却也是教吾养吾之人,吾如何,你等自可随意论断,吾无话可说,吾是否为‘才子’,于吾而言并不重要,倒是你们一口一个皇上,难不成是想妄议朝政?”
音量不大,却铿锵有力,此话一出,谁人都知顾深秋本尊就在此处。
江良承目光凌厉,顾深秋睿智清明,那几个人本想靠贬低顾深秋来求得别人的附和与赞同,没曾想居然嘴到了正主面前,登时面红耳赤,汗流浃背,最后撒腿跑了。
此事过后,客栈中再次陷入安静,还是客栈老板识趣,出面免了他们这一桌的酒菜钱,这才引得些许议论声。
“世人好议他人之事,将军无需放于心间。”顾深秋给江良承夹来一块鸡肉,这鸡肉瞧着很是嫩滑,“有这等时间与人唇舌,倒不如多吃几块鸡肉。”
君亦璋笑:“确实,民以食为天,将军切莫辜负这般美食,要知天下之大,尚有许多人未能吃饱穿暖。”
【叮!触发隐藏任务,想出平定江南水患之法并成功令皇上采纳!】
顾深秋眼波流转,问道:“君兄指的是江南水患?”
君亦璋点了点头。
魏景卿收起些许痞气,正经坐直——江南水患一事每日早朝必得讨论一番,却总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事因无论派去多少大臣、拨下多少银两,结果都一个样。
“江南水患年复一年,那方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朝廷为平百姓之苦,往往选择拨下银两,重修那些被洪水冲垮的房屋住舍,以安抚百姓之心,恕我直言,这计是治标不治本。”
顾深秋伸出一根手指沾上茶水,边说边于桌上用水渍画出草图,“君兄,不知你如何看?”
君亦璋眼瞧她于桌上画出来的草图,手也沾上茶水于草图上画下一笔,“根本应是于堤坝之上。”
他画下的那一笔就落在那用来防水拦水的堤坝上。
所见略同。
顾深秋补充道:“若不能加固堤坝,水患必然反反复复,因而朝廷无论拨下多少银两于灾后建设,皆不能得以解决。”
魏景卿当然也懂此道理,只是朝堂之上明争暗斗,欲让皇上采纳实在艰难。
六十余岁的皇上疑心极重,最是不喜他人左右其自身想法,这才给了楚左相、林老将军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