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汤见了底，彭清月十分享受这一顿早餐，准确来说她享受着任何一顿饭菜，吃一顿就少一顿了。

她给自己留了一些钱，是日常的开销，其余的钱给了亲戚，那些钱有的是用来给自己的后事做的准备，剩下的纯粹给了他们，感恩他们过去的种种帮忙，毕竟很多亲戚不待见她，很多人觉得多一事不如省一事，所以她也很少回来，大年三十晚上也只是在出租房里吃着自热火锅，但清明节都会回来。

田野和风，阳光和山，三人去了一趟独孤玉清的田地，把一些菜收了，带回去放到院子里，有的现炒用有的腌制掉。

打下手自然很容易，独孤玉清干的事情也是经常做的，等事情做完之后厨房里提前煮的米饭也已经好了。

提前放在塑料盆里的食材已经解冻成功。

水煮鱼片是三个人都想吃的，也很下饭，也很默契的不喜欢吃黄豆芽的豆，于是，豆芽头尾去掉只剩下一点，其余配菜独孤玉清准备了木耳、腐竹、白菜、虾、小小颗的脆丸子以及香菜。

鱼有好几斤，一份有不少配菜的水煮鱼加米饭就足够，无需再炒其他配菜，反正晚上还有别的好吃的。

桂花树长了新芽是温柔的，正在给水煮鱼泼上热油的独孤玉清是温柔的，在用玻璃杯调好看又好喝的姜云渺是温柔的。

彭清月这么觉得，这些日子里所遇到的很多都是温柔的，空白都被温柔填满，也被各种气味填满，孜然粉、辣椒油、桂花蜂蜜的香甜，雨过之后放线菌的味道……

还有白忆衣服上的那款洗衣液味道，白忆的电动车后座，这段日子它经常坐着，出村回村，电动车来来回回，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在后面听他讲话。

白忆平时话不多，但和她在一块的时候话题就变得多起来，就和小时候一样。

儿时，她也以为白忆是个女孩子，结果看到人的才发现那是个男孩子，几个同村的孩童聚在一块叽叽喳喳，唯独他坐在石块上捣拾着一个废弃的电子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