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位傅老阻止了年轻人的暴力,他审视着沈国栋,问道:
“我们不是告诉过你,这棉一厂不和外人做生意么,你怎么一直死缠着不放。”
沈国栋见局势有点缓和,紧绷的那颗心终于放松不少。
他眼神幽怨的看着这个老头,开口道:
“大爷,您也没有告诉我您就是这棉一厂的人啊,我怎么可能相信一个随随便便遇到的路人。”
“再说了,事在人为,我不相信这棉一厂这么大的厂子,真的不做任何陌生人的生意,我有我的底牌在的,有信心肯定能够说服这里的负责人。”
沈国栋的话让一群人愣了一秒,紧接着不少人啼笑皆非。
“哎哟,现在外面的年轻人,一个个都这么狂了么?”
“随便来一个,就想让我们棉一厂破坏规矩,和他们做生意。”
“小子,你可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
众人纷纷嘲笑,满脸揶揄,就连那傅老都带着三分好笑。
他其实已经察觉到,这怕是真的是一场误会。
是问,如果是外面敌对分子派来的人,哪个会愚蠢到光天化日之下,骑着一辆超拉风的摩托车过来,生怕别人不注意。
还有,这个年轻人貌似对棉一厂真的很陌生,一无所知,连正门这么多年不开都不知道。
如此愚蠢的一个家伙,对手肯定不会派来。
要怨只能怨这个家伙,运气有点背。
被小少爷逮住,就是“邦”的一拳头打晕。
“哼,到底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还是你们闭门造车,思想迂腐,连个布匹的染色都染不好,你们先把我松开,咱们好好唠叨唠叨。”
“我这双手双脚都麻了!”
沈国栋挣扎着,示意先把他松绑再说。
没想到,这句话却像是捅了马蜂窝,刚刚平息下来的气氛,再一次变得紧张激烈。
只不过,这一次反应大的是那群技术工,而不是傅老和那个年轻人。
“小子,你他妈的说谁闭门造车,思想迂腐呢!”
“有种你再说一遍!”
“还说你不是来窃密的?你不窃密,趴在外面偷听我们聊天干啥?”
“把他送公安局,这家伙绝对是敌对分子派来的。”
在一双双斥责声中,沈国栋却变得越来越平静,甚至还面露三分不屑,阴阳怪气道:
“哎呀!哎呀呀,急眼了!急眼了!”
“说你们闭门造车你们就急成这样,还冤枉我偷听窃取你们的机密?笑死个人!”
“就你们那落后几百年的技术,白送我都不要。”
“因为我一个外行人都知道,现如今国外人家都已经开始采用最先进的浴法工艺,这种工艺用高温高压染色机后,特别对涤盖棉最好使。”
“可以很容易就把色彩染在涤盖棉上,且不容易褪色。”
他的这番话落下后,原本争吵的一群技术工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喉咙。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而与此同时,那位傅老和年轻人对视一眼后,各自漆黑的眼眸中有精光迸射。
“年轻人,你知道浴法工艺?”
傅老语气激动的问道。
沈国栋点点头:“当然知道啊,我不仅知道浴法工艺,还知道大圆机、溢流机以及喷射染机。”
“这些先进机器人家国外早就开始使用了,而我们国内还在使用那几十年前的老旧工艺,用煮布锅也就罢了,步骤还出错,难怪咱们永远落后呢!”
傅老听到沈国栋那一个个专业术语后,顿时激动的浑身颤抖。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
“快!松绑!松绑!!”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给人松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