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徐大人回来了。”
古怪扭头就满脸堆笑地看着徐云楼。
“噌!”
徐云楼拔出绣春刀就架在了对方脖子上,燕浮屠见状面露惊讶,“徐大人这是何意?”
徐云楼没有搭理她,而是盯着古怪一字一句道:“我有许多事情正不知道如何去理,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徐大人!”
燕浮屠开口想要劝阻,古怪笑着摆手,“无妨,我今日前来本就是给徐大人解惑来了。”
说着,古怪用手指轻轻将刀刃拨开了一寸,扭头看着徐云楼道:“我们不如出去聊,在这儿怕吓坏了小孩子。”
徐云楼见燕浮屠的弟弟妹妹在门口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于是将刀收了起来,“可以,走吧,换个地方。”
徐云楼转身朝屋外走,古怪就一路跟着,走了半里地来到林间,徐云楼这才转身盯着对方,“你现在可以说了,信王到底跟魏忠贤做了什么交易?”
“也不是算是交易,你所做的事情并不是无用的,而是信王殿下手中制衡魏忠贤和东厂的筹码。”
听古怪说出‘筹码’二字,徐云楼只觉得可笑,“人命,筹码,人命在他们这些大人物眼里就这么低贱吗?”
“徐兄,你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居然能说出这等鼠目寸光的话真是让我颇为吃惊。”
古怪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古往今来,哪件大事不是尸山血海填起来的,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眼下只是几条人命就能拔掉东厂在京城留下的一处脓疮,这难道不值?”
“幽市?这件事你们完全可以直接一点,反正最后都是一把火的事情。”
“那也要看这把火是谁烧的,如果是其他人,东厂会追查到底,就算什么都查不出来,那河漕西坊的幽市又会到思诚坊、仁寿坊又或是别的坊间继续开设下去。
可如果是东厂自己放的火,那这幽市就会永远从京城里消失,这个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听古怪这么一说,徐云楼当然全明白了,大费周章搞出这么多事,目的就是为了彻底将幽市从京城拔除出去。
“工部尚书崔呈秀,他应该也会安然无恙吧?”
“这是自然,这就是朝堂之上的博弈,不过徐大人放心,这笔账是迟早要算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古怪点了点头。
徐云楼看着对方,虽然知道对方说得在理,但心里还是不太痛快。
而且信王不可能会专程派古怪来给自己解释和宽慰,徐云楼问:“你今日来不光是跟我说这些,肯定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传达,说吧。”
“确实有一件事,保定府那边发生了一件奇案,保定总兵上书一道折子,说保定府发生了妖怪吃人的事情,从两个月前到上个月初已经失踪了二十三人,而这二十三人皆为童男童女。
保定府那边办理此案并无进展,所以想请京师安排人过去查,信王殿下觉得徐大人能勘此任,这是行书调令。”
徐云楼接过之后先是看了看日期,原来这份文书在前日就已经起草好了,上面有指挥佥事、镇抚司、千户所的三个官印。
“信王神机妙算啊,两日前就算好了我能破这个案子。”徐云楼苦笑。
整个过程自己就像是提线木偶,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查到什么线索,都有那根线拎着拖着他前行。
“就我自己一个人去么?”徐云楼问。
“当然不是,虽说徐大人晋升百户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过信王殿下的意思还是等你办完案子回来之后再行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