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除了你们还有其他巡夜将士?”徐云楼问。
“有,是京营守军,当晚之后他们那边送来了供词,并未看到或者发现可疑之处。”
骆养性指着卷宗继续说道:“这几天我也没什么头绪,当天晚上现场除了一些水渍之外连多余的脚印都没发现。”
“水渍?”
徐云楼盯着卷宗看了看,上面记录了‘被杀之人衣襟带水,地面有明显水渍’这一句话。
“这水是哪儿来的?当天下过雨?”
徐云楼看着骆养性,后者摇了摇头,“没有下雨,我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衣服湿润还有地面的水渍哪儿来的。”
“临行出发之际他们身上的衣服应该都是干的吧?”
“恩,对,这是自然。”
骆养性点头。
这就怪了,湿润的衣服和地上的水渍,徐云楼猜测这条线索能够解开骆养性手底下那帮锦衣卫被杀之谜。
徐云楼一抬头正要再问一些细节,一看之下才发现对方心不在焉,好像对这件事并没有这么关心,于是好奇地问:“手底下的兄弟被杀,骆总旗似乎并不难过?”
“有,但不多,毕竟跟他们不是很熟,相处不过才一两个时辰的事情。”
骆养性的话让徐云楼感到惊讶,“据我所知,骆总旗麾下之人都跟了你两三年之久了吧?你为何说才相处一两个时辰?”
“原本当晚我是要带之前跟着我的那些兄弟去的,临行前突然人员调整,将另外一对人差遣给了我,他们死的时候我甚至都还记不得他们的名字。”
听骆养性这么一说,徐云楼立刻察觉到这又是一件蹊跷的事情,这么荒唐的决定是谁做出来的?
“除了你们那一队前往保定府的,所有人都进行了轮换,好像是说怕结党营私,人员调整的当天就出了这事情。”
骆养性说。
这是东厂的意思,许显纯亲自下令着各千户督办的事情,所以徐云楼根本就无法从这点去着手调查。
“看来咱们还真是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这案子的线索要找起来,恐怕会非常困难。”
徐云楼一声轻叹,随后扭头对骆养性道:“仵作验尸的报告在哪儿?”
“卷宗最后一页。”
徐云楼翻到了最后,验尸结果竟然只有一句话。
——死于阔刀利刃之下。
“就没了?死亡时间呢?死亡时的身体状况这些都没有?”
“没有,我拿到仵作验尸报告已经是事发后两天的事情了,我想去当面问问仵作,结果人家告老还乡了,出了京城之后就不知下落了。”
骆养性叹了口气,“这件事怕是有人搞鬼,弄得不好咱们俩说不定要背锅。”
这里面是有阴谋诡计,但如果目的是针对那几个死去的锦衣卫,那就太小题大做了,接下来或许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指名道姓让自己来调查,莫非是想借这个案子除掉我?徐云楼不得不设想这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