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后面的菊田前方观景台,美酒佳肴摆了足足八张桌子,信王正摘下颗葡萄准备放入嘴里,听到动静见魏忠贤来了赶紧放下葡萄迎了上去。
“厂公,你看这遍地金菊景色正是美不胜收啊。”信王走上去拉住了魏忠贤的手感慨道:“京师处处都是此等美景,此前只恨小王无心不能早日与厂公共赏。”
“殿下客气了,是老臣疏忽,若知殿下喜欢,早就斗胆邀约殿下了。”
“厂公这是哪里话?你吩咐一声小王必欣然前往,快请。”
两人落座之后,魏忠贤看了看周围的还有几个位置,“信王还邀请了他人?”
“是给随厂公一道而来的人留的位置。”
信王笑着回答。
“老臣哪儿有带什么人来,京城之中最近不怎么太平,殿下要出城赏菊,田大人闻言立刻就带人来保护殿下安危了。”
魏忠贤话音刚落,已经赶来的田尔耕立刻开口道:“下官斗胆自作主张,还请殿下、厂公责罚。”
“田大人何罪之有?这一番好意本王感激还来不及呢。”
信王呵呵一笑,随后用手一指,“田大人随便坐吧。”
田尔耕倒是想坐,可他敢吗?虽说都知道他是魏忠贤的人,但谁敢言明?那可是结党营私,何况他田尔耕还是锦衣卫这天子亲军的指挥使。
“小臣还得去巡视周围,就不打扰殿下和厂公赏菊雅兴了,小臣告退。”田尔耕躬身退出了观景台。
信王又看了一眼薛文轩,“薛公公别站着了,坐下一道赏菊。”
“多谢殿下赏赐,小人只是伺候厂公的,哪儿有资格落座。”
薛文轩说着招呼观景台的一干奴才,“你们与我一道退下,待殿下与厂公宣了你们再进来伺候。”
等薛文轩等人离开观景台只有信王和魏忠贤后,信王这才端起酒杯敬酒,“厂公这些日子辛苦了,各府道州的折子都得审阅,得保重身体。”
“圣命难违,而今陛下龙体抱恙,吩咐老臣多担待着朝中事务,老臣不敢辜负圣上所托,纵然呕心沥血也绝不推辞。”
魏忠贤举起杯子回敬。
两人喝了这一杯后将酒杯放下,魏忠贤问道:“殿下今日邀约老臣来此,怕是有事要与老臣商议吧?”
“厂公,事关重大,小王在朝中又只信得过你,所以……”
信王叹了口气,“厂公也知道保定城地下藏起来的火药是青天会所为,而今那些火药如何安置倒是让小王有些犯难。”
“有何之难?入军械库不就好了吗?”魏忠贤笑着说。
“皇城之中岂能存放火药,若是炸了,那还得了?”信王摇头,“想了许久都没个主意,所以特来请示厂公,这批火药能否请厂公代为处置?”
魏忠贤听后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很清楚这批火药是信王用来做什么的,这一张底牌就这么给自己了?
“这可使不得,殿下,老臣年事已高,平日里处理那些折子就已经分身乏术了,现在还要处置这批火药,老臣怕出了纰漏辜负殿下所托啊。”
魏忠贤连连摇头,虽说他很想将这批火药收入囊中,但现在还不知道信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口答应那就显得自己太急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