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致远的目光,轻轻从沈白凝与夏音音身上扫过,却在那一瞬,眼底迅速掠过一抹嫌恶之色。
他微微蹙眉,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果然是乡野间长大的孩子,举止间难掩粗俗,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忘却了,见了长辈,竟也不知问候一声。”
【啧啧,这阵仗是要给你白莲花女儿撑腰呢,一来就开始阴阳怪气。】
夏音音正欲启唇回应,沈白凝却已抢先一步,眸光如冰,冷冷侧首,对夏致远言道:“音音归来半日有余,未见你身影半分,此刻倒是让她主动唤你,你这番作为,脸皮之厚,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你……!”
夏致远闻言,话语生生卡在了喉头,满目惊愕地望向身旁这位共度多年春秋的夫人。
往昔岁月,她因旧事隐忍不发,温婉如水,怎料今日竟言辞犀利,锋芒毕露?
然而,他心中的思绪并未过多徘徊,转瞬间便聚焦于爱女羽冰今日所受的委屈之上,眼眸中不禁掠过一抹怒意,遂将视线投向沈白凝,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羽冰今日无端晕厥,身为母亲,你怎可置若罔闻?她可是伤心了好久,你这般疏忽,实难称为称职之母。”
“今日我女儿回家,岂有不亲迎之理,反去陪伴那旁人?她也明知音音今日归来,还搞这一出,其意何为?”
沈白凝言语间,没有丝毫妥协,清丽的面容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字字句句,直戳人心。
【哇,美人娘亲威武,怼死这死渣男。】
夏天阳在一旁,静默如松,专注于碗中佳肴,心中却自有计较,他深知娘亲智勇双全,无需他多言,自能妥善处理。
“区区一个乡野长大的丫头,把她接回来已经是侯府对她莫大宽容,她,怎敢与羽冰相提并论?羽冰从小就精通琴棋书画,她一个粗鄙的乡野丫头,归家后,理应安分守己,深居简出,莫要让外界玷污了侯府的门楣,更莫要让旁人笑话我侯府教养无方。”
夏致远眉宇间紧锁着不耐与轻蔑。
话音未落,沈白凝的脸色骤变,双眸赤红如血,怒火中烧,她猛地站起身,周身仿佛被一股不可遏制的力量所充斥。
“夏致远!”
一声震耳欲聋声音响彻厅堂,紧接着,只见她玉手一挥,毫不留情地拍向了身前的圆桌。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坚固的圆桌竟如同脆弱的瓷器般,裂痕瞬间蔓延,最终轰然碎裂,木屑四溅,与周遭的宁静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