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鱼却还记着银黄鱼的事情,“爹爹、娘亲,我不用银黄鱼,我能自己突破到炼气期!”
方子墨笑道:“小鱼儿,这银黄鱼的机会可是难得,你娘用了人情,托了你外公才买到的,平日里上万两的,这次八千两就拿下了!”
方鱼摇摇头,说道:“那买回来爹爹用了吧!爹爹突破到心动期,对咱家帮助更大!我自己就能突破!”
闻言,方子墨和白娴凤相视一眼,露出欣慰的笑容。
方子墨解释道:“我的问题不在内气上,是神识问题,缺少那份机缘!”
听方子墨如此“大言不惭”,方鱼很想指点一句,“你的问题就在内气量不够上。才炼气巅峰就想神识,不到炼气大圆满,不进行一次内气压缩,真气是啥都感觉不到,就更别提神识了。”
不过,这话他现在可不敢说,于是他看向白娴凤,说道:“要不就给娘用,娘能提升一下修为也是好的!”
白娴凤很满意方鱼在这种事情上想到她,她叹口气说道:“娘这辈子也就在炼气期打转了,早提升晚提升都这样子,小鱼儿,你可不一样,早一天提升就多一分机缘啊!”
方鱼坚持道:“反正我不用,我自己能提升,自己修炼出来的根基扎实!不信我今年就参加中级学堂入学考核!”
见自家儿子如此“吹牛”,方子墨就想数落两句要谦虚之类的话。
白娴凤见状,忙说道:“好了,小鱼儿,知道你很努力!我和你爹爹看你半年之后的修为啊!”
接着,她转向方子墨说道:“小鱼儿不要这条银黄鱼的话,咱们就送人吧!要不张家老祖过生日,咱们送给他?让张家以后多给点儿制衣的活儿?”
方子墨听得一咧嘴,“人家能看上这条银黄鱼?”
白娴凤讥诮道:“总不能送给方家那群老家伙吧?”
方子墨摇头道:“那肯定不能!那些人贪心不足,别惹出麻烦来了!”
方鱼插话道:“不行就退了吧!还能省钱!”
白娴凤道:“人情已经用过了,退了还不如卖了!转手最少赚个两千两!”
方鱼眼前一亮,“好啊!两千两呢!”
方子墨赶忙拦住财迷的母子二人,“不妥,不妥,这要是让你父亲和弟弟知道了,就太丢人了!”
白娴凤“哼”了一声,想说方子墨丢人的事儿早就不止十件八件,可当着方鱼的面,她犹豫再三还是没说出来。
“要不还是小鱼儿吃了吧……”
白娴凤再次开启这个话题,仨人继续热闹的讨论起来。
好在这次没说几句,仨人都饿了。
白娴凤对门外喊道:“红果儿,开饭了,今天晚饭在正堂吃吧!”
红果儿应声,方鱼赶忙跑去帮忙。
白娴凤则起身收拾起桌椅。
时间不长,晚饭开启。
方子墨坐正坐,他的左边是白娴凤,右边是方鱼,方鱼的下首是红果儿。
在这个简单的小家庭中,也没什么讲究,白娴凤对红果儿也一直当自己的女儿看待。
席间聊的都是一些琐碎的家长里短的事情,主讲者主要是方子墨,也有白娴凤,方鱼和红果儿是听众。
只听方子墨道:“今天店里派人去立寒叔家讨要欠款,结果不仅没要到,派去的伙计还让立寒婶子给打了!唉!”
白娴凤问道:“是三条胡同的立寒叔家?”
“可不是他们家!”
“后来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伙计没敢还手跑了回来,只能不了了之。”
白娴凤奇怪道:“怎么不让家族执法堂处理?欠钱不还,告他们啊!”
“真告到执法堂,那小事儿不就变成大事儿了吗?执法堂经手,立寒叔一家不得脱层皮?”
“没那么严重吧?”白娴凤有些不信。
“怎么没那么严重,大前年胡同口小胖墩家是怎么被赶到城外的,不就是点儿屁大的事儿被执法堂抓住了?最后没收了家里的房子,被赶到城外庄子里做农活。”
“嘿!你还可怜起他们来了,那你们的账怎么办?”
“只能先挂起来,过段时间再去要!”
“被打的伙计呢?”
“给了十文钱,欢天喜地的。”
这个结果,让白娴凤感到无语,她问道:“他家欠了多少钱?”
方子墨道:“前前后后得十两银子了!”
“嚯,怎么能欠那么多?”
“分三次,第一次赊了一千文,第二次三千文,第三次六千文。”一千文钱等于一两白银。
“你们店铺不是不对旁系子弟赊账吗?”
“规定是不能赊账,但是第一次是立寒婶子来赊的,也不多,柜台上就允了;第二次是立寒叔来的,柜台上看在同族的面子上,也允了;第三次立寒叔找的我,他不是和咱家关系近吗?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之前就欠着钱,顺手就批了。到月底一对账,才发现他们家欠了这么多。”
“关系近就能这样干?再说,这家人跟咱们家哪里近了?他们要这么多布匹做什么?他儿子要结婚了?还是他家要死人了?”白娴凤一听这事儿把方子墨卷进去就着急了。
“立寒叔当年一直跟在小鱼儿爷爷身边办事!这关系怎么也不算远。”
“这也算关系近?小鱼儿爷爷当年还好多把兄弟呢?前些年他去世,也没见一个来的!”白娴凤对方立君那些把兄弟似乎意见很大。
方子墨露出无奈的表情,“唉,你莫要乱评价前辈!”
前世方鱼也听过方立君有把兄弟的事情,但方子墨和白娴凤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偶尔提几句,却怎么也不肯细说。
此时再听到这件事情,他忍不住问道:“爹爹、娘亲,爷爷还有结义把兄弟啊?”
白娴凤看看方子墨,方子墨沉默不语。
白娴凤忍不住说道:“有,还不少呢!不过这群人关系闹崩了,老死不相往来,这义结金兰算不上,最多是个’铁兰’,还得是’废铁兰’,哈哈!”
方鱼听得直咧嘴,很明显白娴凤对这件事情非常不满。
方子墨的脸色沉了下来,“你别乱说,当年的事情不是咱们可以评价的。”
方鱼追问道:“当年什么事情?爹爹,说说吧!”
方子墨训斥道:“长辈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
白娴凤不满的说道:“有什么不能打听的?你爷爷的结义兄弟有九个呢!具体是谁我知道的不全,你奶奶就是其中之一,张家有三个,还有两个已经死了,剩下我就不知道了。”
见白娴凤如此嘴快,方子墨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你何苦和小鱼儿说这些,都是长辈的事情,和咱们这辈都没什么关系,和小鱼儿就更没关系了!”
白娴凤道:“反正我看就是这样,你不说,让我说就是如此!”
方子墨不满的看着白娴凤,片刻后,他无奈道:“那就不如我说了,是吧?”
白娴凤哈哈一笑,对红果儿说道:“收拾桌子,再把茶水泡上!”
方子墨摇摇头,说道:“他们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就不用泡茶了!我简单说说,说完了,小鱼儿早些回去温习功课!”
虽然方子墨这么说,红果儿还是收拾着桌子,白娴凤拿过茶壶,亲自斟上一杯茶水。
方子墨摆摆手,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当初你爷爷和另外八个人结义,这里面除了你爷爷奶奶之外,有三人来自明天咱们要去的张家。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本很好,但后来发生过一些事情,其中两人在与别人的争斗中死去,你爷爷奶奶就对张家几人生出不满,从此不再来往,他们这些结义兄弟也就散了!”
白娴凤接话道:“其实我和你爹爹结婚的时候,那几个张家的结义兄弟还来看过,但后来就真的不怎么来往了!”
方鱼问道:“是张家的哪三个人?”
前世方鱼和秦鸿叶走的近,作为秦家在青山城最大的对手,他对青山城张家还是颇有一番了解的,说不定方子墨提到的人里就有他知道的。
白娴凤刚要说话,方子墨抢先说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爷爷临终前告诉我,他与这些结义兄弟之间的恩怨,会随着他的离去烟消云散,没有恩,也没有怨,只是陌生人而已!”
方鱼瞪大眼,不满的说道:“爷爷这话的意思是他们那一代人的恩怨已经了结,而不是让你把对方当做陌生人!”
方鱼一句点出其中的关键,白娴凤眼前一亮,笑道:“你看,小鱼儿都比你想的通透!”
方子墨无奈的摇摇头,方立君去世这么多年,他何尝没有想到这一层,但事情还真没这么简单。
白娴凤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
方子墨摆摆手,止住这个话题,“人家现在是张家嫡系,还是张家长老,咱们只是一个普通的旁系,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