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堂门口的小饭店,他刚好遇到出来吃饭的秦越之几人。
今天的人倒是齐全,他们一共八个人,将小饭店最大的一张桌子占去。
餐桌前,秦云芝好奇的盯着方鱼一直看,直到把方鱼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小秦姐,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秦云芝奇怪道:“我怎么感觉你今天不对劲儿呢?”
方鱼耸耸肩,没有说话。
一旁方晓意突然大声道:“小鱼儿,你的头发怎么是湿的?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刚才来的路上掉水沟里了?哈哈哈哈!我说你早晨没来参加晨练呢!”
方鱼给了她一个白眼,并没有和她说话的打算。
方晓意这么说,众位同窗都向方鱼看来,而后众人纷纷表示方鱼的头发的确是湿的。
方鱼无奈解释道:“我早晨在家洗了头才来的!”
见方鱼解释的没有底气,方晓意更来劲儿了,她大声说道:“你说谎,你要是在家洗的头,这一路走来早就干了,你现在头发还是湿的!你一定是掉臭水沟里之后,在附近找地方洗的头!”
方鱼没兴趣搭理她,只当做没听到。
坐在方鱼左边的方广武说道:“小鱼儿的头发的确快干了!晓意,你不要乱说!”
然而方晓意似乎很愿意拿方鱼取乐,她坚持道:“那就是掉臭水沟了!不然早晨洗什么头?”
方广武反问道:“早晨洗头很奇怪吗?”
秦云芝帮腔道:“我也会趁早晨洗头,这多正常啊!”
方晓意犹自坚持道:“你们闻闻他身上,看是不是臭水沟味道的?”
方鱼右边的方广寒笑道:“小鱼儿身上真没什么味道,要说有,味道还挺好闻的!哈哈!”他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刻意抱住方鱼的肩膀。
秦云芝坐在方广武的身边,听方广寒这么说,她一把拉开方广武,说道:“是吗?我闻闻,小鱼儿,你用的是范家的澡豆吗?”澡豆就是用来洗澡洗头的用品,而范家则是青山城三大家之一,以香料著称。
方广武调侃道:“我让位,我让位,本来我就不该坐小鱼儿身边的,这个位置是小秦姐的啊!哈哈!”
秦云芝闹了个大红脸,却也不舍得反驳,但坐在方鱼身边的她也知羞耻的没再有下一步动作。
与此同时,方晓意反驳道,“广寒,你乱说什么?小鱼儿现在应该是一身臭味才对,要不你们总叫他臭小鱼呢?哈哈哈哈!我认为这次应该叫他臭头鱼,哈哈哈!”
说着,她伸手拽上方广寒的胳膊,似乎要把他拉在一旁。
然而,小胖子方广寒可不是她这个普通人能拉动的。
一下没拉动,第二下就是更大力的拉扯。
跟着,她的手一滑,身子向后仰去,和正端着一碗馄饨的饭店老板撞在一起。
在众人嘲笑声中,碗正扣在她脸上。
被烫的吱哇乱叫的她还趁机咽下两个馄饨,而后众人就是手忙脚乱的救助。
方鱼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筷子扔在角落。而被他扔掉的其中一根筷子的一头已经被他折断,正是这筷子头,打在方晓意的腋窝,才导致她手滑的。
这一幕并非没人看到,方鱼对面的秦越之,旁边的秦云芝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以他们现在的阅历,并不能看出方鱼这一手代表的修为,他们只是记住了是方鱼在算计方晓意。
秦云芝心中一阵解气,因为她自己喜欢和方鱼在一起,不喜欢方鱼身边有别的女人;秦越之却想到一个可以和方晓意进一步接触的借口,那笑意已经无法掩盖。
这之后,一上午的课程便少了方晓意,饭店老板在帮她清洗过之后,赔了她二十文钱,又租了龙驹车将她送回家。
上午下课,众人又回到小饭店吃饭,饭后,在三合派后山的水潭边,秦云芝和秦越之各拿出一副五子棋,众人热闹的玩了起来。
方鱼无心于此,又想起他们吃饭的小饭店旁边似乎有家铁制品商店,便和方广武打了招呼,独自离去。
那店铺名叫“霍家铁制品店”,方鱼进来时,老板正在发呆。这是个长相普通到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青年男子。
见方鱼走进来,他一愣后,便热情的招呼道:“这位贵客,你有什么需要?我们这里主要卖一些来往行商用到的铁制旅行用品。”
估计这位老板是见到方鱼的年龄和学子打扮,才特意将自己的经营范围说的很清楚。
方鱼问道:“你这里有水囊吗?”
老板从货架上拿出一个铁制的水杯道:“你看这个可以吗?这杯子是用精铁合金打造,皮薄重量轻,不怕摔!”
方鱼拿起杯子,果然比看起来轻很多,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便解释道:“我要的是那种方便携带的水囊,这是喝水的水杯。”
老板点头道:“这个也有!”说着拿出一个圆柱形的,一个长方形的水囊,问道:“你要哪个?”
方鱼对水囊的形状没有想法,就问道:“这两个各多少钱?”
老板道:“都是五十文!”
方鱼道:“太贵了!我就上下学路上带个水!”不论贵还是便宜,第一句话一定要说太贵了。
老板道:“五十文不贵了,这是精铁合金的!十斤生铁才能出一斤精铁,你看外面生铁多少钱了?我们这里还加了合金,不生锈,不漏水。”
方鱼拿起水囊来回看看,道:“我两个都要多少钱?”方鱼想到自己在家经常去池中打水,这水囊上有绑带,正好方便使用,所以一个留着打水,一个随身携带。
老板道:“一百文!”
方鱼道:“太贵了,这不可能是十出一的精铁,最多是二出一,甚至三出二。”买东西划价,如果对方真诚让利,那就好好谈,如果对方不让利,价格死硬,那就要无情打击。
老板听方鱼说的专业,便道:“这怎么可能只有二出一,就算十出一到不了,也是五出一的精铁。”
方鱼道:“你欺负我年龄小不知道吧?你这所谓精铁的密度和光泽都到不了三出一!更不可能是五出一,我说二出一已经是高的了!”
老板道:“我家就是开铁匠铺的,我当初也是打铁的出身,而且我在这里开店好多年了,怎么可能骗你,要不就八十文吧,你把两个水囊带走。”
方鱼问道:“你那个杯子多少钱?”
老板道:“三十文。”
方鱼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这里有这么大的铁箱子吗?”一边说,他一边用手比划着大小。
老板问道:“你是做什么用的?”
方鱼道:“装东西呗,东西怕潮,箱子密封要好!”
老板指着货架最上面一排道:“那个就是,里面衬了绒布的,那个要三百文。”不用方鱼问,老板直接报出了价格。
方鱼道:“要不了那么大的,我就要一个小的,不超过半尺的那种。”方鱼又用手比划了一下,他想用个盒子来装灵气珠,总用钱袋,也不防潮,万一灵气珠遇到水,被化没了,他可没地方哭去。
老板道:“这么大啊,这么大的便宜,要一百文。”
方鱼道:“拿来给我看看!”
老板问道:“你要吗?”
方鱼道:“我当然要,不然问它干什么?”
老板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道:“你说的那个大小的现在没有货,得现做,三天取货。你先看这个小的,都一样。”
方鱼拿过盒子打开一看,果然如同老板说的一样里面衬着绒布,盒子密封也很好,便问道:“这个盒子多少钱?”其实老板递给他的小盒子就够用,之所以买个大盒子,是因为他还有些珍贵小玩意儿,想和灵气珠放在一起。
老板道:“七十文。”
方鱼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惊呼,“七十文?这也太贵了,这个还没有我说的那个一百文的四分之一大!二十五文吧!”
老板解释道:“你不能这么说,这个虽然小,但是手工和那个一百文的一样麻烦。”
方鱼道:“这个小的哪里有那么费功夫,太贵我可不能要……”
一番唇枪舌剑的讨价还价之后,方鱼满意的带着两个水囊,一个水杯,一个小方盒子离开,留下一百文。
这个长相普通的年轻老板,则表现出一副吃了大亏的哭丧模样。然而,方鱼离开店铺的刹那,他就变得无喜无悲,好似一位得道高人般深不可测。
好在,俩人这次打交道也算认识了,方鱼告诉对方他叫方广宇,而这位小店老板叫霍小山,在家排行老三,是霍家铁匠铺老板的小儿子。
而花完这一百文,方鱼手中的钱也不多了。他当然能找白娴凤要,但他又不是挣不到钱,因此挣钱大计需要开始了。
很多地方都需要钱,就比如他的修炼,总用单一的水属性灵气珠修炼,迟早要把他练废了,五行齐全才是王道。
一路无话,在跨马神行步的加持下,方鱼很快就回到竹竿巷五号的门口。
只是,当他伸手推门的时候,却未推动,这门应该是从里面插上了。
方鱼叫了两声,没人回答,他也不在门口干等,绕到后院的墙外,那里有个小门。
方鱼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来,继续向前院走去,哗啦哗啦的水声从浴室传出。
方鱼咳嗽一声,红果儿的话音从浴室传出:“少爷吗?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那边没什么事儿,我就早回来了!红果儿姐姐,你先洗吧!我回屋修炼!”
“少爷,等下!我……我的浴巾忘在外面了,你帮我拿一下吧!”
方鱼问道:“在哪儿呢?”
“我房间里,一进门的架子上。”
推开红果的屋门,果然见衣架上搭着浴巾,旁边还搭着红果的亵衣,方鱼没多想,顺手抓起。
在浴室门口,方鱼问道:“红果儿姐姐,给你放在什么地方?”
红果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