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剑长出一口气,抹了把眉头上的汗水,“好家伙!这是往死里作啊!若让方渔知道他心爱的女人陪酒,那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情!”
“难道之前覆灭通天峰和素玄谷的事情,这方子墨不知道吗?”钟离剑在内心呐喊着,“现在很多人盛传,广宇领主覆灭素玄谷,是因为素玄谷的名字和眼前这位璇素姑娘的名字犯了冲,否则为何通天峰留下了通力王的性命,而海王岛更是只诛首恶,唯有素玄谷被覆灭了……难道他方子墨不知道吗?”
璇素并不知道钟离剑内心的独白,只是见他不断在出汗,但方子墨之前邀请她陪酒,实在是突破了她的底线。
于是,她说道:“钟离大将军,这里要是没事儿,我就回去了!”
钟离剑忙道:“璇姑娘,您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好!”
璇素点点头,便缓缓向空中飞去。刚飞两尺高,她停下来,对钟离剑说道:“钟离大将军,派人把刚才那傲思格抓了吧!”
钟离剑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何,但还是点点头,以他对璇素的了解,对方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果然,璇素解释道:“那人是气血、修真双修的修士,不过气血修为低于修真修为,他又刻意隐藏,一时不容易发现而已。”
钟离剑忙道:“我马上安排人过去!”
下一刻,只见空中的璇素,刹那向建安内城的领主府方向“投射”而去。
她速度之快,即便以钟离剑的修为,也只看到一道白影。
见璇素离去,钟离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边是领主的爹,一边是领主心爱的女人,还当真不好办,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出力不讨好的局面,下次一定不能让这两人再凑在一起了!”
钟离剑感慨着刚才的“惊险”,又发现璇素的飞行速度,他又忍不住咋舌,只看这速度,璇素的修为就不可能差了!
因为今天白娴凤没跟着来,方子墨就又开始放飞自我。
对于方子墨当着不少人当面让她陪酒的事情,璇素没什么生气的,只是发自内心的对这样一个人感到悲哀。
站在因果的角度来说,修士想提升修为,沾染的因果越少,未来面对修为突破时,就越轻松。
方子墨不知是不懂这些道理,还是对此不在乎,他是上赶着去沾染这些因果,唯恐有人把他忘了。
璇素了解过方子墨的一些过往,更是多次替方渔偷偷观察过方子墨的因果牵连,说起来这些牵连对方子墨来说,负面居多,也唯有方渔、白娴凤等少量牵连在帮他维持平衡,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璇素早早回到城主府,借着唐月的口,把方子墨留在北外城喝酒的事情传给了白娴凤。
怒气冲冲的白娴凤则带着唐雪仪和唐雪蓉杀了过去。
果然,晚上,银白色的月光中,一身酒气的方子墨被她揪了回来,府上又是一阵热闹的吵闹声。
璇素默默为方渔伤神,如此吵闹,虽然可以善意的解释为床头吵架床尾和,但方子墨事情做的出格,已经牵涉到家庭气运。虽然以方渔的强大并不在乎这些许气运流失,但人无百日好,总会有走“背”字的时候,届时这些事情叠加起来,就是麻烦。
好在,这次吵架之后,方子墨突然老实起来。不过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时沉默,很快他就会固态萌生,老调重弹,因为他积习难改。
而璇素则比别人多明白一层,方子墨之所以会如此,根源在于他被各种因果牵连其中,若非大毅力者,便只能承受这样的痛苦。
两日后,方渔依然没有回归的迹象,想来是处在闭关之中。
对此,璇素心中一片坦然,闭关见不到人,对修士来说太过正常,根本不值一提。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方渔难得让她帮忙,又岂能不上心?
她要来北外西洼二村新住客的登记表,细细读了起来。
南瑞敏,曾做过青徐联盟市舶司的总账务长,这是她首要关注的重点人物。
满山宗长老钱榕年的前妻郑环,曾经为满山宗钱家管理账目,也是她感兴趣的。
还有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冉自珍,是钟离剑偶尔发现后推荐的,曾经是中州联盟一家大学堂的账房先生,同样也是她感兴趣的目标。
这三人中,南瑞敏是元婴中期修为,郑环是金丹中期修为,冉自珍是玄照巅峰修为,这方面也符合建安领地的用人要求。
璇素让府上的丫鬟喊来钟离剑,请钟离剑通过天武联盟的渠道,将这三人的背景调查清楚。
钟离剑说道:“正好,还有些人我们也需要做背景调查,您这里要不是特别着急,明天我就回天武联盟,顺便把这件事情办了!”
璇素点点头,惊讶道:“你要回尚武城吗?”
钟离剑说道:“是的,这不是半年要到了吗?联盟要建安城单独汇报,领主不喜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做了!”
面纱下的璇素露出一丝微笑,这做法很方渔。
又一天后,璇素的传音符响起,是方渔发来的消息,“在闭关,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无需挂怀”。
璇素轻笑着回复,“家中和我都挺好,亦无需挂怀”。
她本以为方渔还会回上一句,等了许久,也不见回复,发出去的消息犹如石沉大海一般。
好在,璇素也不是急性子的人,更不可能在别人闭关期间再发什么信息骚扰。
她静修半日,又感觉过于无聊,便请人叫来方元若带她到北外城西洼附近一家茶楼中,约郑环出来喝茶。
站在方便交流的角度,同为女修,璇素选择从郑环这里作为切入点。
“郑夫人,你叫我璇姑娘就好,大家都这么叫我!”
茶楼中,二女坐定,璇素主动开口说道。
“那您也别叫我郑夫人了,我已经和离,现在是单身之人,我在娘家的名字叫环佩,您叫我这个名字就好!”说这话的时候,郑环虽然是笑着,但失落的表情显而易见。
璇素笑着点点头,说道:“单身了好啊!单身了自由,尤其是在这戍西区域。”
郑环陪着笑笑,只是笑的相当难看。
璇素为郑环倒上一杯茶,说道:“我听说这里的果酒味道很好,老板曾是纵断山脉果酒店铺里出来的酿酒师傅,要不咱们尝尝。”
郑环露出笑容,点点头,看来这位广宇领主身边的璇姑娘想听她讲故事了。
于是,借着一点点果酒的酒劲儿,郑环开始讲述起她的过往经历。
郑环的父亲曾经是满山宗的一位资深堂主,借着和满山宗宗主之间的关系,在告老还乡之前,还得了一个荣誉长老的头衔。所以一直到她父亲去世之前,郑环都是无忧无虑的生活。
郑环年纪轻轻就被他的父亲指婚给一位满山宗的青年才俊,也就是她后来的丈夫钱榕年。当初钱榕年还只是郑环父亲手下的一个小管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