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是县里最好的学校,在整个市里也可以排进前五,而且还一定是第五。
可以说进了一中,基本就敲开了大学的大门。
差别无非就是清北这些最高档,或者是省内外重本、普本,就算吊车尾也有大专上。
张姐连忙摆手否认:“不是没考上大学,甚至都没考,听说是个在读生,对了,好像就是你们高三的。”
“我们这一级的?难不成是哪个班的家庭条件不好,不得已出来赚学费?”
1993年的高考是个分水岭,在之前大学实行双轨制,即计划生与自主招生。
计划生学费很低,学费200~400,国家还给发补助,大概50~60每月,几乎等于不花钱。
要是勤奋好学拿到奖学金,可以补贴家里。
自主招生的学费就要贵许多了,一般是1000+,150+的住宿费,没有补助。
好处就是自主招生需要的分数要稍低一点,利好富裕家庭。
但一些家境普通,够努力但天赋终究差一点的学生来说,负担就有些重了。
穷人的孩子不得不早当家,就有些学生趁着寒暑假打工攒学费。
张姐想了想说道:“好像还真是你说这样。你姐夫说这个学生就是嬷嬷养鸡供他上学。
前几天不是下大雪嘛,他家的鸡卖不出去,怕嬷嬷担心,于是就请假到县里摆摊,就在咱们一中不远的农贸市场。
哦哦,对了,你姐夫说这个孩子学习很好,是个尖子生,考个省内重点问题不大。”
“不可能!我们高三有把握考重点大学的也就那么几个,个个都是老师的宝,谁家庭条件不好早帮申请补助了。”
孙嘉芳直接否认,作为高三某班班主任,她对高三这一级的尖子生都了如指掌。
不管大考小考,反正每次考试完,级部总要排名的。
最前面有希望冲击重本的几十个名字,不说倒背如流也差不多。
张姐摇头说道:“我这也是听你姐夫说的,可能是话传话变味了吧。”
“那肯定是。我们级部有把握考重本的也就那么五六十个人,昨天测验可都在,除了我们班周吾生病在家休息。”说起周吾,孙嘉芳突然有点挂念自己这个数学课代表。
高三每一天都是珍贵的,这小子在家休息三天啥病也该好了,不行打个电话问问?
思绪万千的孙嘉芳没察觉皱着眉头的张姐呢喃什么。
突然,张姐啪的一拍桌子,激动的说:“对,就是这个名字!”
“啥名字?”走神被吓了一跳的孙嘉芳懵懂的问道。
“就你说的那个周吾啊。”
“啊?”孙嘉芳下意识伸长脖子,眼睛也瞪的如铜铃,心道:我提周吾了吗?不是心里想想吗?
张姐只当孙嘉敏不信,赶忙解释:“你姐夫说的那个孩子就叫周吾。这名字特好记,周吾=星期五。”
“我还鲁滨逊呢!”孙嘉芳撇撇嘴明显不信:“周吾现在生病在家休养呢。他不可能骗我、、的吧?”
孙嘉敏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她突然察觉周吾当然没有骗她,最多就是没有说实话而已。
“农贸市场是吧?明天我得去看看!要真是、、哼哼!!”
孙嘉芳咬牙切齿吱嘎响,紧紧握着的拳头也是颤抖。
天都要塌了,要知道那是自己非常看好的学生,最信任的数学课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