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幽夜揉着眉头听阿洛抽泣不断。

先前他一时兴起逗阿洛，结果阿洛一边大哭一边捶咬挠踹，四招轮番来。无奈之下，幽夜将阿洛缩小封入袖中，带着她去继续前行。

几分钟前，幽夜返回冥宫，将阿洛放出来，并恢复她原样。阿洛却不看幽夜，直接坐地嚎啕大哭，好在现下变成了抽泣。

幽夜道：“你可是怪我逗你？”

现在想来确实是他莽撞，阿洛变作游魂不久，胆子又小，他竟如此幼稚况且深狱中根本不会有妖怪跑出来，有些从前确实会摄魂术，但被关进深狱时法术早已经被废。

四千年来，只有献一个身带法术进入冥界，还是因为她的不死不伤之体。

“不是”阿洛断断续续回，“阿洛觉得小蝴蝶太可怜了”

幽夜默然，她这般哭原是因为在袖中看到了蝴蝶精。

“你生前多少岁？”

阿洛抽噎道：“十九岁成年了”

幽夜再次抚上眉头，好吧，十九岁，正是憧憬爱情的年纪，难怪哭个没完

幽夜行至结界前时，小蝶正可怜兮兮看着蚩黎，而蚩黎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小蝶满眼不解，神女献攻过来时，蚩黎大人还将她护在身后，眼下怎么变了个人般，看向她只有冷漠。

一日之内两次见到幽夜，蚩黎倒是颇为友好地打招呼：“怎么，你也想找我聊聊天？”

幽夜挑眉道：“你不认得她了？”

“自然认得，只是她与我不同，不该余生在深狱中度过。”

小蝶摇头道：“大人，小蝶想陪伴您，求您不要赶小蝶走。”

蚩黎扭过头再不开口，幽夜对小蝶道：“你若反悔还来得及。”

如蚩黎所说，小蝶炼成精怪本就不易，生活在深狱中只会缩短寿命。

如幽夜所预料的相同，小蝶仍旧坚定道：“小蝶只愿陪在蚩黎大人身边。”

原以为有了小蝶的陪伴，蚩黎会消些寂寞原以为见到蚩黎，小蝶会喜不自胜，谁成想幽夜好奇而来，入目的与想象中截然不同。

倒是幽夜点燃冥火欲走时，蚩黎问：“神女献何时大婚？”

幽夜暗下目光：“一周后。”

随着一声长叹，蚩黎道：“代我祝福她。”

“你要哭到何时”

阿洛扬起泪水涟涟的小脸：“冥王大人难道不觉得悲伤么？小蝴蝶为了那人宁愿生活在昏暗中，没有了自由，可那人冷漠得很！”

幽夜无意对小孩子讲述两情相悦如何难得，也不想讲述爱而不得有多容易，更何况他就是其中一个。

“我且问你，前世你因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