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知古人打发时间的游戏,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其中斗蛐蛐掷骰子这种比对大小加入赌博性质的,最是受人青睐。通常出入赌坊的都是男子,到了姑母这里,竟是把这几样本事练得炉火纯青,这一手盈利的生意,也被她驾驭得有条不紊。所谓将门虎女,说的大概就是姑母这样的人了。
都说外甥像舅,侄女像姑,我将自己环视了个大概,这分别……
颓丧的摇摇头,我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这架势,一时半会是轮不到见我的,那种斗蟋蟀玩公鸡的游戏我不感兴趣,便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起来。
“不好啦!侍郎大人带人来拆台啦!”
也不知是谁高声叫唤了一声,堂里顿时聒噪了起来,收银子的,藏骰子的,撤离的,全都忙碌起来,顷刻间消失了个干净。我这才发现,这堂里的出口各有四个,那些夫人们在婢女的护送下冲了出去,兴许,很快就会回到宴席上。
台面的东西风卷残云一般被拾掇了个七七八八,就剩下那荷官夫人,她啐了一口,道:“好巧不巧的,偏偏这时候来,眼看我就要大赢一把了。”
那边上的丫鬟噗嗤一乐:“夫人,整个堂子都是您的,不管旁人押大押小,您都一样是胜券在握的呀!”
荷官夫人将丫鬟瞪了一眼:“小丫头片子,一听就是你撺掇人去告的密,仔细你的皮!”
丫鬟也不怕:“少爷就快来了,夫人有时间和奴婢计较,不如想想怎么跟少爷解释吧!”
荷官夫人把骰子一丢,扁嘴:“忒没意思了,都收了吧。你们也都散了,都散了!”
她转眼看到了我,眉梢带了笑:“你是谁?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