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太可能吧。”朱由校有些吞吞吐吐,不愿承认自己是错的。
“皇兄,那我再给你再讲一个关于世宗皇帝的故事吧,你听完以后,就知道世庙是不是这么容易被蒙蔽的皇帝了。”
肯定不可能啊,想啥呢,大哥,世宗皇帝那是什么人,就是把我们两个加上父皇,也不是人家世庙的对手啊。
严嵩和严世蕃能骗过世庙?
这纯属是在给他老严家人脸上贴金而已。
【据世宗朝的老宦官讲,当时的世庙由于常年玄修,竟真的有了一丝感知之外的能力,有一天世宗皇帝预知到自己大限将至,于是派人将当时还是太子的穆宗皇帝喊到身旁,问了一个问题:
‘何为贤,何为不贤?’
皇兄,这与我们现在所说的‘什么是忠臣,什么是奸臣’,其实是一个意思。
当时穆宗皇帝由于常年生活在世庙的威严之下,竟惶惶不敢言,可顶着世庙那严厉的眼神,只好痛哭流涕的询问世庙:
‘我大明朝现在,哪一个是真正的贤臣?’】
“皇兄,你知道世庙是怎么回答的吗?”朱由检在朱由校听的正起劲的时候,故意问了一句。
“……”
朱由校很想说一句我哪里能知道,但是又害怕自己说了之后,五弟就不给自己讲了,所以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世庙说:没有真正的贤臣,贤与不贤有时候也由不得他们,看清楚了,贤时便用,不贤便黜……皇兄,所以你现在还觉得,严嵩仅仅单纯只是一个奸臣吗?”
说完朱由检死死的盯着朱由校的眼睛,也不说话,他就是想看看,自己这位皇兄能不能在世庙这些话里,听出一点点的御极之道。
只要朱由校能够学到世庙万分之一的手段,朝中就可以少很多烂糟的事情,等到后面自己即位的时候,这个破烂不堪的大明也就可以少上几分令自己头疼的事情了。
朱由校也终究是没让朱由检失望,思索了一阵之后,吐出一句:“五弟你是说,世庙是故意放任严嵩的,或者说,严嵩只是世庙手中的一把刀,做的都是世庙想做却不能做的事?”
朱由校觉得很荒谬,世庙这么有着卓越见知的皇帝,怎么会放任自己手下的官员如此妄为,但如果不是这样,又好像解释不通。
“不错,臣弟确实是这般认为的,皇兄难道不是这样想的?”
终于啊,听到朱由校这番话,朱由检知道,自己今天这两个故事总算是起到一丁点的作用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有些地方暂时还是没想通而已。”朱由校皱起眉头,一副半知半解的样子。
“没事,皇兄可以自己先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记得一定要告诉臣弟,因为我也有些地方不明白,皇兄可要教教我。”
肯定之后留白,让朱由校自己去想,这是朱由检最后一招,只要朱由校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处,那便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就藩了。
于是,慈庆宫恢复了安静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