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我看着她的眼睛,故作认真的问:“要是我被你的同事们抓进去在里面坐牢,你会给我送饭吃吗?”
她没好气地拧了一下我的脸说:“想啥呢,还送饭,给你送个屁。”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她,怎么这么粗俗的话能从她口里面说出来,不送就不送呗,还送个屁。
她说像“九鼠护国神鼎”这么重要的文物,只要你敢拿出来卖,不管卖给谁、卖多少钱,1000块也好、1000万也行、一个亿也罢,保证你下半辈子都不用再去找工作了,专心踩缝纫机就行了,并且绝对保证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减刑的机会。
我冷汗直冒,要是我把它当做镇纸放桌子上的时候丢了,我需要负什么责任?
她未置可否,只说这种情况下要根据具体情况具体对待。
她恢复的很好,左臂上的石膏模已经拆掉,可以小幅度轻微的活动,胸部肋骨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左面胸部留下一道差不多20公分长、非常明显的疤痕。好在现在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
你不要随意猜测我怎么知道的、随意评价我多么道德低下,我俩刚进医院就住在同一个特护病房,现在也是一块转入普通病房。“病不讳医”,她每天换药、检查时候,都不忌讳我在旁边,会把身体的受伤部位裸露出来,我能看到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我还判断她显然是没有奶过孩子。
况且她并不过分的忌讳我在旁边,和医生、护士讨论伤口的时候,我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亲口问过医生,会不会对以后养孩子造成缺少奶水的影响。
还有一部分医护人员、应该是潜意识里认为她是我的女朋友,平时给她换药、或者讨论这些私密性话题也并不避讳我的存在。
她还会在护士说我该换洗身上的病号服时,主动帮忙给我换衣服,包括最里面那一件内裤。有一次趁我睡着状态给我换衣服,迷迷糊糊间听着护士给她评论,你看看发育这么好,不会影响以后的两人生活的。
她已经可以自由进出病房,一天天耐心的陪着我,我还只能躺在病床上或者坐在轮椅上。
还有另外一件对我非常重要、甚至对我的下半辈子都产生重大影响的事情。
住院期间她通过有关渠道,联系到了我的那个仍然在深圳发展的初恋前女友(或者说前妻),那个足以对我一辈子都产生影响的女人。让她知道了我在珠海发生的事情,暗示她这次伤害对我有很大的可能、会对大脑产生影响,留下或重或轻的后遗症。
各位为人父母的,谁要是发现自己家孩子早恋,我的意见是只管打,打不死就往死里打,打到他改正为止。要是时间可以倒流,再次回到读高一的15岁,我宁愿我爸爸把我打的死去活来,也不愿意再和她扯上哪怕一根一毫米长的头发丝的关系。
当然了、换位思考,有可能她也是这样想的,她会觉得她的后半生都被我给毁了。想要找一个靠谱的男朋友,就找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千万别找那种比自己小很多岁,什么都不懂的未成年懵懂男人。
她没有表示出打算来广州医院看我一次的意愿,倒是带来了一件令人大为震惊的消息。
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没有怀孕,在和我分手到深圳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先是她家里人劝说让打掉的,她说毕竟自己一手造成的、两人长达七年的感情,自己坚持要生。在家人、朋友的劝说中、犹犹豫豫间月份大了,下定决心要去做手术时,已经失去了最佳时机,只好选择生下来。2000年9月17日(农历八月二十,中秋节过后五天。恰好是我到深圳找她的那段时间),她生了个儿子,取名“李佳”,(她说寓意“李家的孩子”),现在已经快一岁半了。
得知我头部受伤,有可能留下后遗症,或许是良心发现、当下表示愿意把孩子留给我。
我还知道,先前在深圳的时候,她是知道我去找她这件事的。
我原来上班的街道小厂,有个同事是她家的亲戚。我请假前往深圳,所有的同事都是知道的。她家的那个亲戚,偷偷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的家人,她家人及时地把这件消息传递给她。
刚好我到达深圳那段时间,她临近分娩,极少出门。
虽然她确实在华强北居住、虽然我天天在华强北那一带转悠,一次碰面的机会也没有遇到。
李佳出生的时候,她妈妈过去照料她坐月子。她的说法,我和她妈妈是有一次相遇了,她妈妈看到了我,及时躲避,我没有认出来。
李佳出生后,她和她的家人统一意见,唯恐我会抢夺这李家“良好基因”的孩子的抚养权,尽量避免与我相见,她的原话。
2000万人口的大都市,茫茫人海里,一个人想去寻找另外一个人,除非上天眷顾,真的像是在大海里捞针----枉费心机一场空。
她说小李佳非常聪明、早慧,六个月时就能听着你背诗的声音分辨出贴在墙上不同位置的诗句,背诵
墙角数枝梅,
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
唯有暗香来。
他会用手指点着墙上那首诗所在的位置,专心用眼看着;
然后换成背诵
日照香炉生紫烟,
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
他就会扭头、同时指向另一边的墙壁,贴着那首诗所在的位置。
因为我身体原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她的深圳同行们帮忙,已经安排人员安全把孩子送回了河南老家,交给我爸爸、妈妈抚养。
她说李佳出生的时间是去年2000年,千禧龙年,她在广州借着我休息时的机会、外出去给小李佳买了一个银质的双龙戏珠长命锁、两只景德镇双龙戏珠青花瓷碗、和两双双龙戏珠雕花紫檀筷子,还让同事给带了2000块钱,说是给李佳买奶粉。
这也算是我到深圳一趟的一个了结,以后和她风落云散、一别两宽、再无瓜葛、老死不相往来。
最重要的一点,我还有个尚未谋面的、已经差不多一岁半的儿子。
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我的眼角湿润了,我亲爱的儿子,你现在怎么样。爸爸妈妈,你们辛苦了,等我伤势好了以后,我一定要回家去看看你们,看看我亲爱的儿子。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紧闭着止不住流出泪水的双眼,哽咽着说“谢谢你”。
她温柔的擦着我眼角的泪水说,怕影响到我和阿慧的感情,没有让她知道小李佳的事情。
我说没事的,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和阿慧到底算什么关系。
是啊,我没追求过她,她同样没有向我表白过,可是她来珠海后我们事实上已经在一起快半年了。
事实婚姻吗?非法同居吗?
那我们现在又是什么关系呢?我们共同经历了两次生死,两次在医院她对我的照顾是侠骨柔情、无微不至,同居一室的情况也有半年,确实没有任何实质性情感或肉体的关系......内心深处我愿意把我的命运交给你,随你处置......
有幸识卿桃花面,
从此阡陌多暖春
山有木兮木有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