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陶隆房他不可能和我和解!你知道吗?”相良武任这次直呼陶隆房名讳,可以说是相当不客气了。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上。
“尾张守大人不可能看不到和您和解,对大内家的好处的!”杉兴运弱气道,他缓缓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他看不到!”相良武任回答得很快,语气斩钉截铁。
“不可能!您不会是说,尾张守大人想反叛……”杉兴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
“他对大内家说的上是忠心耿耿。这点老夫从不怀疑。”相良武任停下脚步,微微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难道是为了他陶家的利益?”杉兴运继续问道,他缓缓站起身来,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也不是,他不是个私心太重的人,这个老夫也看得出来。”相良武任再次摇头,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
“那您为什么认为不可能和解,所谓文武之间的矛盾?”杉兴运满脸疑惑,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一个解不开的结。
“那也不是!”相良武任说道,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那是因为什么?”杉兴运好奇这对“老对手”之间的认知,他向前走了几步,靠近相良武任,急切地问道。
“是因为爱,是因为陶隆房对主公的爱!你知道吗?”相良武任突然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老夫不止一次从陶隆房看向主公时看到那种眼神,那种只有老夫年轻时,老夫的妻妾看老夫的眼神,不,老夫的妻妾都没那么……啊!你说他们两个三四十岁的年轻人之间的感情,把我这个糟老头子卷进去干什么啊!”相良武任说着,双手抱头,以头抢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杉兴运顿时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的根源竟然是这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相良武任沉重的呼吸声和杉兴运轻微的心跳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
良久,相良武任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他深吸一口气,对杉兴运说道:“取纸笔来!”
“您是要?”杉兴运疑惑地问道,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写书状,事情不能这么下去了!”相良武任果决道,他的眼神坚定而有力,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杉兴运默默地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纸笔,递给相良武任。相良武任接过纸笔,坐在桌前,沉思片刻,然后提笔蘸墨,开始奋笔疾书。他的笔触有力,字迹苍劲,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他内心的波澜和对大内家未来的担忧。
房间里,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相良武任的叹息声。窗外,阳光依旧明媚,可房间内的气氛却依旧沉重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