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曼在那一瞬间，怯懦的感觉不见了，下一秒又变成讨好怯怯的样子。

陈偏偏问：“陷阱？”

路曼：“你知道吧，变成这个人也会有这个人的一切记忆。路曼……自杀了……他父母完全不知道。可笑么。”

“我长的跟路曼完全不同，但是没人看出来。估计是系统的原因。”

“路曼是个富家女，她原来喜欢一个男生，我在看见那个男生的一瞬间，也……喜欢上了……”

“在我变成路曼后，开始对他有求必应。但他，对我开始厌恶，却又不断找我要钱。我心想，本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为这个付出的。”

“直到我看到了你的直播，才发现，我原来错的彻底。”

“我一直以来都……没好好看到自己，没好好对待自己，却期望别人能好好对待我，可笑么？”

“连我自己都不爱自己，却期望一个陌生人爱我。听起来像个笑话。”

路曼看着杯子，低声：“我就是个笑话。”

“即使是换了身份，我还是……走了老路。”

“我看见直播里，裴澄对你……不断表白……就更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我为他付出了三年……他一眼都不愿意多看我。”

她苦笑了一下。

季冷：“人就是很奇怪，总想尝试用相同的方式，得到不同的结果。”

“你的行为没变，在哪里都会得到一样的结果的。”

路曼很困惑：“难道我要用揍对方的方式，去追他吗？我对他好有什么错？”

陈偏偏叹了口气：“你还是没明白。”

“你……没有自我啊。不管你揍他，还是没揍他，都不是出于你的本意。”

“行为不重要，你这里……”陈偏偏指了指她的脑袋：“这里才重要。”

路曼低头思索。

陈偏偏：“你用了各种方式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讲这个？”

路曼笑了笑：“系统……让我找你。”

“系统任务。”

陈偏偏觉得不太对，微微皱眉：“系统任务？”

路曼：“来见你。因为我有了新的身份。但是新的身份不稳定。只有跟你进行正式切分，才能离开这个身份，完全得到新的身份。”

陈偏偏思索：“怎么切分？”

路曼：“见一面就好。让你知道了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陈偏偏皱眉：“哦。”似乎不太对。

路曼：“也想感谢你。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有别的选择。我一直以为，我只能那么做，我的选择是唯一的选择。没想到……原来这个世界，充满了可能性。”

“只要你想，原来你可以上天入地，哪里都可以去。”

“我只是被自己的想法束缚了。”

路曼在说完的最后一刻，眼神变得凛冽，屋里传来“噗嗤”一声。

陈偏偏往后靠向椅背，腹部全是血……

一把刀握在路曼的手里，她的表情又像是笑又像是哭：“你原谅我……”

季冷扶住陈偏偏：“你杀了人，让别人原谅你？”

路曼：“我也是没办法没办法，你信吗？”

陈偏偏死死盯着她：“你……为什么……”

路曼：“我是真心对你感谢的。但是……”

“我跟你，只能活一个……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陈偏偏疼的冷汗流下来：“……系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