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堂听见动静一惊,一把抓住手边的衣服,旋身披在肩膀上,背对着门穿上衣。
他动作太快又慌张,刚才那一晃竟然也没看清来人是谁。
不过沈玉堂转念一想,反正沈鑫肯定认识。
那就交给他爹来对付就行了,一会顺着他说,再找个借口脱身。
然而他一看沈鑫的表情才觉出不妙。
沈鑫的脸色像是生嚼了两斤苦瓜,就差变绿了。
对方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又心虚一般地移开了视线。
沈玉堂有些慌了。
咋地了?爹,你倒是说话啊?
然而没等到他爹说话,门口那人倒是开口了。
“玉堂,你怎么在这里?”
沈玉堂闻声虎躯一震!
瞪圆了眼睛去看沈鑫。
老沈你怎么回事?你被人尾随了都不知道?
沈鑫却不跟他对视,眼神飘忽又躲闪,抓耳又挠腮,而后借着咳嗽声遮掩,捂着嘴对他说:“咳咳…来咳的咳急咳咳,没注咳意……”
你快别说了!沈玉堂才是快急死了,一边手里忙着系腰带,一边想办法怎么证明他和沈鑫的关系清白。
毕竟他在门派里时,口中的爹只是一个平凡的富商,跟这个声名在外的三金前辈一点关系没有。
现在却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这不合礼数!
“三金前辈也在…”
“打扰到二位实在抱歉,我,之后再来找师弟。”
沈玉堂听着他说的话,更是手忙脚乱,心虚手抖,腰带都滑手,系了好几下才束好,转身就要去找司琻解释。
却听见沈鑫终于开了口:“…不打扰,我就是给他送药,他伤在后背,不好涂…”
“嗯…我是他父亲的友人,不过受人所托来照顾一下他。”
“对,就是这样!”
“既然你来了那也就不用我这个老前辈动手了,你帮他,我走了。”
沈鑫像是被自己的智慧所折服,脸上的尴尬一扫而空,满意地离开了。
沈玉堂听见沈鑫离开时掷地有声的脚步声,以及另一个人进屋,关门。
他这时才缓缓转身,还没想好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大师兄。
偷跑过来不说,还被他撞见这么尴尬的一幕。
他面无表情,偷偷瞥了一眼司琻。
却见他竟然没看自己,而是怔怔地盯着半桌子的瓶瓶罐罐。
他从中取出一个在手中查看,皱眉思索一番后又放下,再拿起一瓶。
如此往复几次,眉头越皱越深。
“伤这么重?”司琻终于看他了,沈玉堂冷不丁地对上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晃神。
“脱衣服,我看看。”
沈玉堂一下子清醒过来。
又要脱衣服,他才刚穿上。
但是看着司琻一脸严肃,他的手还是搭在了腰带上。
一褪不禁想起刚才的事,沈玉堂装作随意的解释道:“我跟三金前辈…其实不怎么熟。”
“就是我的乾坤袋中只剩金疮药了。大概是气味太重,他便慷慨解囊给了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