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姿彤先是一愣,随后意识到:“学长,你知道原因?很早就知道了吗?”
陆昀川微微烦躁。
此刻,他仿佛能理解沐玉晴的心情,即使知晓遮掩无益,但仍难以启齿。
担忧沐玉晴面对质询痛苦,他试图替她阻挡汪姿彤:“没错,我知道!所以别问了,小孩子多管什么闲事?”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平时这样说也就罢了,如今又以此作为抵挡,汪姿彤不愿罢休。正欲反驳陆昀川,沐玉晴抢先开口:“没关系,告诉她是无妨,只是”
她烟水迷离的眼眸温柔掠过汪姿彤清纯的脸庞,苦笑道:“请你替我在你爷爷面前再保密一阵子,等找到适合的机会,我会亲自向他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
需要用这样沉重的词汇吗?
汪姿彤越发好奇心起,然而在看见沐玉晴从包中抽出碳素笔时,那股好奇慢慢转化为惊喜
沐沐姐,又要画画了吗?
她注视着沐玉晴笑盈盈向服务员要了一张白纸,随后当着汪姿彤和陆昀川的面,开始了她曾经最为擅长的素描。
灵绘师沐玉晴在垂髫之年,竟可在顷刻间勾勒世间最灵动的墨魂丝线,每一根墨线皆精准无瑕。
汪韵婷曾屡次观赏过她下笔作画,揣摩她的技艺与心诀。而今日,即便人物未变,技法如旧,姿势照旧,然而笔落之处,却令汪韵婷心中满是疑窦。
时间荏苒,五息之间,汪韵婷惊诧地发现,她难以目睹下去:“沐沐,你不该如此亵渎这门艺术啊!你看你绘制的这些幽线,纵有六载未触及素墨,也不该有这般退步吧!”
沐玉晴淡笑应诺,旋即敛容注视她:“妹妹,如今的我,只能使出己之极限如此而已。”
她手中碳晶翎毫,此刻又感受到了往日的炽热之情。她深爱描绘的喜悦,尽管无以复现那最优美的墨魂丝线,但仍期盼寻回那份最初的痴迷。因此,她常携翎毫于袖中,只待灵感乍现,落笔抒发胸臆。
她并未抬头回应面前神色各异的两张面庞,口述心声:“我曾遭受重创于右腕,历经数十载风霜,痊愈期更逾二轮。手部神绪被扰,痛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