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施主要么留人,要不留尸!”僧人如蛇一般的双手死死扣住诸葛朔的脉门,但凡他敢稍微动一下,那必将横死山野!
“你这秃驴!他都已经放过你了,你竟然使诈!”伊琳冲上去就要揍僧人,却被白露给拉了回来。
“为何拉我?让我打得他连佛祖都认不出来!”伊琳怒气未消,还要冲上去,任凭白露如何拉拽,她就如同脱缰的野马,纵使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难以拉回。
“这位女施主,你若还想他活命,贫僧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僧人的话虽然没有九牛二虎之力,但委实比九牛二虎之力好使,他刚说完,伊琳就倏地停了下来,悬在半空的拳头也如泄气的皮球收了回去。
“哈哈哈……”诸葛朔突然狂笑一声,这一声势如沧海、直济云顶,震得林中的鸟禽四处惊飞。
“施主是觉得‘人之将死’好笑呢?还是‘命悬一线’好笑呢?”僧人眉宇之间已露杀机,头上的戒疤正在蠢蠢欲动,每块戒疤都仿佛被束缚得太久,只待解开,便是爆发!
“莫说你杀不了我!就算你杀得了我,我会受你威胁吗?”诸葛朔的双眸瞬间闪出一道寒光,这是来自黑暗中的极致之光,它就如同开光的玄铁,千锤百炼全不怕,只为一时露锋芒!
锋芒既露,天地都为之动容,没人看出他是如何出招的,也没人能接住他这一招,即便他的一只手腕已经被扣住脉门,但他还是用了另一只手扣住了对方的脉门。
扣住脉门的瞬间总会疼痛,就在僧人疼痛的瞬间,诸葛朔已经脱身了,同样,还是没人看出他是如何脱身的,也没人能在他脱身之后再去擒住他。
“你这……这怎么可能?”僧人光滑的头上已渗出一排冷汗,俨然不知是疼痛还是惊吓所致。
“这有什么不可能呢?你听过《残剑》吗?”诸葛朔淡淡地笑笑,他眼眸中的寒光越发清澈,透射出一股凌人盛气。
“施主所说的可是神剑门的顶级绝学?”僧人刚说完,头上的戒疤也终于安分了,若再不安分,只怕他真的该去见佛祖了。
诸葛朔自然能感受到“戒疤”中所藏的杀气,只是他未曾料到,这僧人便是后来大杀四方的“九戒和尚”——公孙无赦,若不是自己抢先扣住了他的脉门,遏制住他的杀气,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说来,施主用的是败中求胜的招式!”僧人虽然没看出他的手法,但也大概猜出了思路。
“大师猜得没错,但也不全如此,我只道是求生,任何人求生之时,总会发挥出最大的能力!”诸葛朔说完,突然松开了手,放开了僧人,扣住脉门的滋味委实不好受,方才他才受过,他的善良,就如同剑之双刃,既可让人怀恩,也可再遭毒手。
“施主宅心仁厚,武功高强,又懂随机应变,攻心至上,今后必将成为造福一方的武林霸主!”僧人被放之后,双手合十,心服口服。只是,他也未曾想到,三年后,这位武林霸主却把整个江湖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大师你抬举我了,如今的江湖,已不再是江湖,如今的天下,也不知是谁人的天下!”诸葛朔若有所悟,感慨良森。江湖早已是唯利是图的江湖,天下也很快变成弱肉强食的天下。
“正因如此,你才是天命所归,顺应时势,理当改变格局!”僧人说完,盘坐于地,所披袈裟,已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