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自然也忘不了那个可怜之人的眼神,也许求死,对他而言就是莫大的解脱。他扭曲的面孔,贴在冰冷的地面,塌陷的眼珠,向周围人投出求救之意,他不要求生,他只想求死!
周围人,如那少年一般冷漠,稍有怜悯之心都不忍直视,直视者,多半也是强作镇静,摆出一副司空见惯的神态。
僧人,那时候他还不是僧人,虽然头有一处“戒疤”,但戒疤之外的长发仍可披肩。
一刀下去,僧人便结束了可怜人的性命,也许双眼闭合,算是可怜人对他最衷心的谢意。
可这一刀,也委实得罪了少年。
少年冷冷一哼,又用同样的手法去掰僧人的指头,对他而言,掰一个人的指头便如掰玉米一样,有些玉米易折,有些玉米难拧,但最终都会被掰下来。
僧人的指头自然没被掰断,但一头长发却被少年硬生生地拽掉,连皮带肉,鲜血淋淋。
若不是僧人及时使出第一“戒疤”,放出“闪雷”麻痹少年,只怕他的手指也要被一根一根地掰断,只怕他的死法绝对比那可怜之人更加残忍。
顾不得疼痛,僧人一路狂跑,那是他竭尽全力地奔跑,也是他平生跑得最快的一次,他不记得跑了多少路,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直到跑不动了,直到气喘吁吁,他方才倒下。
倒下也并没摆脱那少年的阴影,每每噩梦来临,总少不了少年双眸中的那道寒光,透射出令人恐惧的阴森,杀人于他而言,就如同踩只蚂蚁……
如今,他的眼里为何也有那道寒光呢?而且他的寒光更加凌人,也更加气盛!诸葛朔,你究竟是武林之福,还是天下之祸呢?
想到这里,僧人不禁眉头一怒,连放三个“戒疤”,“闪雷”、“奔雷”、“连雷”接连使出,一时栖霞,竟现雷阵,远远望去,犹如夏季响雷,电闪连连!
“大师!你这要灭了我啊!”诸葛朔先前还觉得勉强可以应付,如今只怕不死也要残了,危机之间,他突然想起了“炎炎之火”。
只见雷光在火焰之中,突发出微妙的反应,或许源于火焰对温度地提高,直接导致气流上移,闪雷也随着气流的改变而杂乱无章地劈向四处。
诸葛朔借助火势的反推,稍稍远离雷电威力最大的地方,但也因为雷电杂乱无章地攻击,致使他浑身多处受伤,他的身体虽有天蚕龙套的保护,但雷电在火势的作用之下,穿透力极强,他的腿部、腹部委实挨了一击。
这一击,虽算不上致命,但确实伤得很重,以致他就连爬都爬不起来。
若不起来,他必败无疑。
可他,毕竟是诸葛朔,天下独一无二的诸葛朔,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不能再浪费机会,更不能再让大师使出第四个“戒疤”!
穿过雷层,诸葛朔见僧人正在蓄力,这是他唯一的破绽,只见一招“麻木”,飞射僧人的各处要穴,光麻他的手脚,显然过于小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