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滚率队严阵以待,就等着他家那小子现身呢。远远瞅见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摆开架势,黄明和周纪对视一眼,黄明凑近黄飞虎耳边嘀咕:“虎哥,老爷子这架势,加上那陷车,感觉事儿不妙啊!”
龙环一旁插话:“先见着老爷子,听听他怎么说,到时候咱们再合计对策。”
几人策马向前,黄飞虎在马鞍上欠了欠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爹,孩儿黄飞虎,这不孝之子给您行礼了,礼数不周请见谅。”
黄滚一听,眉头一皱:“你?哪位啊?”
飞虎哭笑不得:“爹,您逗我呢?我是您大儿子黄飞虎啊!”
黄滚顿时火冒三丈,嗓门一提:“咱黄家世代受天子恩泽,是商汤的顶梁柱,忠孝两全,从无奸佞。咱们黄门清清白白,你倒好,为一个女人,把皇恩浩荡、家族荣耀全抛脑后了!你这是不忠不孝,大逆不道啊!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飞虎被训得哑口无言,黄滚继续开炮:“你说,你是要当忠臣孝子,还是反骨仔?要当忠臣孝子,就给我下马,我亲自绑你去朝歌请罪,兴许还能保我黄家一丝颜面;你要是想当那反贼,嘿,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咱们父子情分就到这儿了!”
飞虎一听,心里五味杂陈,试探着问:“爹,您这话啥意思?”
黄滚叹了口气:“你选吧,要么忠孝两全,要么咱们就恩断义绝。你若真反了,那就动手吧,我眼不见心不烦,随你折腾去,省的将来被人戳脊梁骨,说我是教子无方的老糊涂!”
飞虎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挣扎,最后在战马上大吼一声:“爹,您别怪孩儿,孩儿这就跟您回朝歌!”
正要下马,黄明急了,在马背上大喊:“大哥别冲动!纣王那厮昏庸无道,咱们忠心耿耿他却视而不见,这种君王不值得咱们卖命!咱们一路闯五关,历经千辛万苦,岂能轻易言败?!”
这一嗓子,直接把气氛推向了高潮,黄飞虎也是左右为难,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
飞虎一听,心里头那叫一个赞同,低头在牛背上沉默不语,心里跟明镜似的。
黄滚老爷子开喷:“你们这群逆天的家伙!我儿子怎么可能有反心,还不是你们这群没大没小、不讲仁义道德的货色撺掇的!在我面前还教唆我儿子不下马,你们这是存心气死我老人家啊!”说着,老爷子一蹬马背,抡起大刀就奔黄明去了。
黄明眼疾手快,斧子一架,挡住了刀势:“老将军,您听我说句公道话。黄飞虎他们是您亲骨肉,我们可不是啊,凭啥拿我们当囚犯对待?您这思路得换换!老话儿说得好,虎毒不食子,现在朝廷乱成一锅粥,咱们家也遭了难,您不想着为家人报仇,反倒要把儿子往火坑里推?这不合逻辑啊!”
黄滚一听,火冒三丈:“反贼,满嘴胡言乱语,气煞我也!”说着,又是一刀劈来。
黄明边挡边喊:“黄老爷子,您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您当了一辈子将军,怎么就不懂变通呢?您那大刀要是伤了我,您一世英名可就毁了,我这做晚辈的可担待不起啊!”
黄滚彻底怒了,策马挥刀,直冲黄明而来。
周纪一看,也豁出去了:“老将军,今儿个咱们就算结下梁子了,实在忍不了了!”
黄明他们四个,把黄滚围得水泄不通,斧戟相交,战马奔腾,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黄飞虎在一旁,看着老爹被围攻,脸上写满了不悦,心里嘀咕:“这些家伙太过分了,我在这儿呢,还敢这么欺负我爹!”
这时,黄明大喊:“大哥,我们把老爷子围住了,你们还不赶紧出关,磨蹭啥呢?”话音未落,飞豹他们一伙人,带着家眷车辆,嗖的一下冲出关去。
黄滚一看儿子跑了,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伸手就要拔剑自刎。
黄明赶紧跳下马,一把抱住:“老爷子,您这是何必呢!”
黄滚缓过神来,两眼一瞪,继续开骂:“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放走了我那不孝子,还在这儿给我装模作样!”
黄明一脸无奈:“老将军,我这心里苦啊,有苦难言。您儿子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想劝都劝不住。我们商量好了,只到界牌关,找黄将军想办法,把他押送回朝歌,也算给我们四人讨个公道。我这都使眼色了,您还光顾着说话不理我,我怕错过了机会,反而坏事啊!”
黄滚一听,挑眉问道:“你小子葫芦里卖啥药呢?”
黄明嘿嘿一笑,凑近说:“老爷子,您快上马,咱追飞虎去,您就这么说:‘黄明那小子劝我,“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们都回来吧,我跟你们一块儿投奔武王去,咋样?’嘿嘿,这畜生肯定上钩!”
黄滚一听,乐了:“这主意听起来挺溜,想哄我呢?门儿都没有!”
黄明一脸认真:“当然不是真去啦,这是给飞虎设的局。您在家里准备好酒好菜招待他们,我们哥四个悄悄准备绳子钩子啥的,您一敲钟,我们就动手,把您那仨儿子仨孙子全绑了,直接送朝歌领赏!您老人家就赏我们几个金腰带吧,感激不尽啊!”
黄滚听完,叹了口气:“黄将军啊,原来你是个实诚人。”
说着,黄滚立马翻身上马,追出关去,扯着嗓子喊:“儿子啊!黄明那话在理,我也琢磨着,要不咱们一块儿去西岐算了!”
飞虎心里直犯嘀咕:“老爹这是唱的哪出啊?”
飞豹小声提醒:“这是黄明的计策,咱们得赶紧回去,听指挥行事。”
一行人匆匆回府,给黄滚行礼。黄滚一脸慈祥:“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了吧?快吃饭,吃完咱们就奔西岐去。”
酒菜上桌,黄滚陪着喝了几杯,见黄明在一旁站着,便敲了几下金钟。结果黄明跟没事人一样,完全没反应。龙环凑过来问:“接下来咋整?”
黄明悄咪咪地说:“你俩把老爷子的家当都搬上车,再把粮草堆点了火,咱们开溜。老爷子问起来,我有说辞。”
龙环和吴谦照做了,火势一起,众人纷纷上马。黄滚一看,急了:“哎呀,我这是掉进坑里了!”
黄明一本正经地说:“老爷子,我跟您说实话吧,纣王那货不靠谱,武王才是真明君。咱们这是借兵报仇呢。您要是愿意去,咱就一块儿;不愿意,这火烧仓库的事儿一出,您回朝歌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跟我们一起投武王,这才明智。”
黄滚长叹一声,纠结得不行:“我这不是不忠啊,实在是众说纷纭,难以抉择。我黄家七世忠良,如今却要成叛贼了。”
说完,他朝着朝歌方向拜了八拜,把帅印挂在银安殿,点了三千精兵,加上家将,浩浩荡荡四千多人,灭了火光,离开了高关。
黄滚跟大伙儿并肩策马,一路狂奔,他叹了口气说:“黄明啊,你这一出,不是为了我儿,简直是把我们全家的忠义都给坑了啊!界牌关外是西岐,那还好说,可眼瞅着八十里地就到汜水关了,那韩荣和余化可不是省油的灯。余化那小子,人称‘七首将军’,道法高深莫测,咱们一去,怕是要全军覆没啊!我这要是把你绑了送回朝歌,兴许还能保住这条老命,现在嘛,简直就是一锅端,完犊子了!”
这时,他七岁的小孙子在马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黄滚看着,心里更难受了,忍不住吼道:“咱们这是遭的什么罪啊!小孙子啊,你无辜受累,老天爷怎么也不开眼呢!”
一路上,黄滚唉声叹气,不知不觉就到了汜水关,赶紧安营扎寨,布置好防线。
另一边,韩荣的探子来报:“黄滚那老家伙带着武成王反了,现在兵临城下,扎营了!”
韩荣一听,摇了摇头:“黄老将军啊,您位高权重,怎么就不明白事理呢,纵容儿子造反,这不是自找麻烦嘛,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他立马下令:“擂鼓,召集将领开会!”
将领们到齐后,韩荣严肃地说:“黄滚那老小子造反了,带兵到了咱家门口,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应对。”
将领们领命而去,韩荣则忙着调兵遣将,守住要害。
黄滚坐在帐篷里,看着两边站得整整齐齐的子子孙孙,心里五味杂陈,叹了口气:“今天还能这样整整齐齐的,明天就不知道谁先不在了。”
这话一出,大伙儿心里都不是滋味,气氛有些压抑。
第二天,余化带着人马前来挑战,营门官赶紧来报。黄滚问:“谁去会会他?”
黄飞虎挺身而出:“孩儿愿往!”
他骑上五色神牛,提起长枪,直奔阵前。
只见对方那将领长得那叫一个奇特,金红的脸,红胡子,一双怪眼金光闪闪,穿着虎皮袍,骑着火眼金睛兽,手里还拿着方天戟。
余化一看黄飞虎这派头,也愣住了,问道:“来者何人?”
武成王黄飞虎霸气回应:“我就是那威震四方的武成王黄飞虎!纣王那货太不靠谱,咱这是弃暗投明,奔西岐去了。敢问兄台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