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把手中的摆蜡烛点燃,橙黄色的光晕照亮了很小的一片范围,我刚好就在这圈光晕的正中间。
烛火的特性就是照明的时候会随着火焰的燃烧,气流的改变都会使火苗摇摇晃晃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佑水珍出现的时候,我第一眼都没有认出她来,没有面对鬼物的恐惧,我只觉得她很可怜,何必呢,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是见过早年入学登记的时候看过她的免冠照片,一头黑长直的长发,笑得有些腼腆,秀秀气气的小姑娘,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身上都是专属于年轻女孩的甜美色彩。
无疑,这样一个姑娘在一帮小毛头中间,是一个很耀眼,很出彩的姑娘,相信她曾经的朋友缘很好,朋友一定很多。
无聊的学生们口中说的校花应该就是对这种人的特称。
不过现在,身上衣衫残破,满是血污,一双被怨气催发成红色的眼睛里面都是恨意。
脑袋凹陷,四肢扭曲,随着她的移动,地面上滴滴答答留下一条黑乎乎的血浆。
周围很安静,她关节卡巴卡巴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回荡在楼道中,细听还有低低的哽咽声。
身上的伤应该是跳楼自杀的时候留下的创口,三年了却还依旧跟当天一样刺目。
她穿透铁门走进来的时候,五官已经变形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她可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间会迎面见到一个女孩,手中举着蜡烛,好像专门就是在这里等她的一样。
面条一样柔软的手臂抬了起来,看模样应该是准备朝我抓过来,不过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不过我也并不想上来就动手,我准备先以理服鬼,直接表明我来这的目的,“佑水珍学姐,我是缝魂师,在这等你是想帮你缝补灵魂,送你去投胎转世。”
“人生一世,过眼云烟,我知道你的痛苦,我是来帮助你的,跟我走,不要抗拒!”
我没给她拒绝的时间,把手中的蜡烛送到她面前,火光可能会引起她的不适。
已经进入楼道的佑水珍朝后飘了一些,半个身子和纠结在一块沾着脑浆和血液的长发穿过了背后的铁门。
摆蜡烛就是有安魂,引魂的作用,这就是我等在这里,用白蜡烛迎接她的原因,生怕她跑到别的房间威胁到这里学生的生命。
只要知道她的名字,在前方引着,转弯的时候叫她的名字一声,佑水珍即便不愿配合,也不得不跟在我的后面,离不开蜡烛照亮的这块范围,更不可能躲进黑暗中逃遁。
我单手挡住蜡烛的火焰,尽可能阻挡气流对火焰的影响,一步步朝着楼下走去。
我要带她去四零六屋子里面。
周围的温度真的很冷,我拿蜡烛的双手都忍不住颤抖不断,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真的冷啊!
在楼梯转角的时候,我就叫一声,“佑水珍跟我走!”
不用怀疑,此刻佑水珍的冤魂就紧紧跟在我的背后,并不是我托大,而是我知道在我肩膀上的鼠来宝会很好的保护好我的后背。
我声音不大,只有楼下正在等我回来的秀英能够听得清楚,在我终于转过四楼半的转角,最后叫了一声“佑水珍跟我走。”
蹲在门口的秀英已经开始点燃第一张纸钱,烧纸的味道开始萦绕在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