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知道了！”王阳想起前几天，王进从山上放牛回来，拿给全家的一大包野杏子。

据王进说，是在大脖子山上摘的，这不是什么地名，准确来说，北面的荒山都没名字，只是那山长的像脖子，王进就这么叫了。

那杏子呈米黄色，个头很大，果香浓郁，果肉软糯，自己一口气吃了四个。这种杏子比王家自己种的大很多，也甜很多。

如果卖这个，一定有指望，这种深山里长的异种，镇上人去哪买？

话不多说，王阳拎了个篮子，赶紧上山去找王进，他说的那个地方王阳大概知道。

过不多时，王阳远远看到了牛，走到近处，却没看到王进，转了半天，直到被杏核砸到，才发现王进还坐在树上吃呢！

这小子吃的也太专心了，难怪这几天回家都不怎么好好吃饭！

王阳遍走了一圈，发现这一片有四棵杏树，南边的已经熟透了，靠北的叶下还有不少待熟的青杏。

王阳想上树，又怕衣服被树枝挂坏，回家挨打，就先脱了单褂，光着身子上了树，反正这么多树叶，别人也看不到。

王阳爬到南边的枝头，簌簌摇动，杏子如雨落下，低头一看，地上一片橙黄。

王阳摇，王进捡，片刻功夫，已是捡了满满一篮，没装下的，王阳用褂子做了个包袱全部包好。王阳看着天色不早，也差不多该回家了，就喊着王进，准备一起回家。

可是一拎篮子才发现，这四五十斤的重量，真不是他十岁小孩一只胳膊掂的起来的。

王阳请王进一起，把篮子抬到牛背上，怕压坏了牛，两人就没敢再上去，扶着篮子步行回家。

晚饭时分，王阳说自己想去镇上赶集，顺便买点书，爷爷没说什么，让奶奶给拿点钱，王阳赶紧说道：“不用，我明天先卖了杏子，就用杏子的钱买书！”

父亲皱眉说道：“家里的书都背会了吗，又想着买什么书？”

王阳估算着时间，从读书已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说出来也不至于太夸张，回道：“已全部背完了。”

父亲哼了一声：“秦书有?体，是哪八个？”

王阳知道父亲在考较自己，回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

父亲接着问道：“殳书刻在哪里？”

王阳回道：“刻于兵器之上。”

父亲接着问道：“颙颙卬卬，君之德也。此句何解？”

王阳回道：“王有贤臣，与之以礼义相切瑳，体貌则顒顒然敬顺，志气则卬卬然高朗。”

父亲愕然道：“这是原文中郑玄的笺注，你也一字不差的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