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纲手抹去额头上的细汗,接下来只需要静养几天,宇智波秋的身体就能恢复。
不过,在刚刚她查探宇智波秋身体时,竟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宇智波并不完全是宇智波······
治疗完毕,羽生彩花抢先一步接过宇智波秋,纲手起身想带着绳树所剩不多的躯体先行离开。
可一只手将她拉住,力气不大,她随便都能挣开。
但她还是转过头,与羽生彩花,这个眼中含泪的平民中忍对视。
纲手不知怎么面对宇智波秋,但不代表谁都能冒犯她,她仍是三忍之一、蛞蝓公主,木叶村最尊贵的那批人之一。
“你的弟弟需要一名医疗忍者,很可惜,我们的队伍中只有一名村医,这个临时的驻扎地,已经沦为前线的地方更是没有一名医疗忍者。你很疑惑,觉得这正常,可我觉得很正常。”
羽生彩花语气平淡,她没有大声呵斥如泼妇,也没有卑躬屈膝如奴才,她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
“井队长很早以前说,我们只是一群可弃的炮灰,从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就注定要为一群人去死。我以为那群人是我们的家人,等着我回家的父亲、母亲。可后来,我逐渐认识到、逐渐了解到一些事情。我们,是为你们去死。”
羽生彩花扶住宇智波秋沉甸甸的身体,她的手指从日向井开始,一个个指向在场其余人,
“他是、他是、它也是······”
“我们是一群死人,你们眼中的一群死人,医疗忍者救不活一群死人,当然不会出现,更何况这里是前线。”
羽生彩花还是那般平淡,她述说着一个事实,
“所有人都将我们抛弃,在数日之前我们还在一个被围起来的狩猎场里等死。我们想活想疯了,逃命逃疯了,可生命就随着太阳的升起落下在一天天倒数。直到他出现!”
她忽然语气一重,眼中的泪花却再也止不住落下,
“只有他!一个人带着绝对的勇气,带着我们这群死人去活。我的命、他们的命都是队长给的,你的弟弟也是,那一天,如果不是队长拼死杀敌,他早就死了!若恩将仇报是你们的座右铭,那下一次,如果要夺走他的生命,就请连同我们的一起!”
羽生彩花放开紧抓着纲手衣角的手,吃力的抬起宇智波秋,自诩聪明的日向井这一次没再说话,只是为羽生彩花搭了一把手,木良丸、山中崔、秋道文、乃至瘸着一条腿的不良丸,纷纷贡献出一份力量。
他们像是人肉的城墙,护着他们重要的人,一点点远离纲手,远离这个打伤宇智波秋的女人。
众人离开好一会,纲手方才回过神来,她像是被一柄利剑贯穿身躯,而那柄利剑名为道德。
她只觉亏欠,就像是心里被挖下一块,给到了宇智波秋身上,直到她偿还完这种亏欠,这一块缺口才会愈合。
这时,她想起宇智波秋所说的话,“同样的痛苦···没能救下他,也没能救下他们···”
她伤害了一个多么高尚的人?明明已经做得足够好,却仍旧自责怪罪自己。
反观她自己,随意的将怒火倾泻到旁人身上,更是对恩人痛下杀手。
纲手一时间呆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可耻。
地底深处,阿飞按他的想法写完阿飞日报,飞速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