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扯动着发白的嘴唇,还在强装:“死不了。”
可话刚说完,整个人就栽倒在地。
姜小荷叫了他几声都不见他醒,只能就原地修整,自己去找了一些柴火,这火折子也湿了,她都是靠的最原始的砖木取火才将火点燃,这手上全部打起了水泡。
等火点起来,来不及休息,立马去查看常威的伤势,只见昨日手臂上的伤全部裂开了,一直流着血,腰上也受了伤,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也不少。
“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坚持到现在的。”她小声呢喃道。
她在常威怀里找到两瓶药,见和昨夜给他上的药差不多,连忙撒在他伤口上,一边上药一边包扎,手臂上和腰上的伤口最深,药差不多用完才止住血。
为了给他包扎伤口,她的裙摆都被撕的不像样了。
做完一切给火堆里又加了些火,她这才靠着树休息了一下,等再醒来,这天都黑了,树林里也有些冷。
可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常威,她顿时慌了起来:“常威!常威!”
连喊了两声,常威这才出现,看着脸色好了一些,嘴唇上也有了一点血色。
“你伤的那般的重,瞎跑什么。”姜小荷气的骂道。
常威扔了一袋子东西给她:“吃点东西吧。”
姜小荷一看,是一些野果子,原来是找吃的去了。
常威坐在火边上:“见你睡的香,我就没打扰你。”
姜小荷将那果子在身上擦了擦,递了一个给他。
自己也吃了一口,怪酸的,不太好吃,可还是一边酸的眯眼,一边吞了下去。
常威看着她那模样,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还笑的出来,有本事你吃一口。”
常威咬了一口,不动声色的吞了下去。
“不酸?”
常威点头:“酸,可酸的比苦的好吃。”
姜小荷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意思就是他吃了太多的苦,这点酸,不算什么,
“上次你的身世,你只说了一半,要不把剩下的一半也说了?”
常威看着她:“就那么想知道?”
姜小荷点头。
常威伸手加了一些柴火,过了许久,才开口:“我们家以前在镇上,也算是个有点小家业的人家,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将我送到了学堂读书,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长安兄,也就是现在的县太爷徐长安。”
姜小荷点头。
常威继续说道:“他家与我家一样,都在镇上,都遭遇了同样的变故,我与他同一时间失去了所有亲人。”说到这里,常威苦笑一声:“我们两个当时若不是跟着老师出门了,可能也会死在那场变故中吧。”
姜小荷就那么看着他没有说话,常威接着说道:
“爹娘死后,我们老师说要收养我们,继续教我们读书识字,可当时我不愿意,我心中一心只想报仇,所以我说,我要习武,等长大了我要给爹娘报仇。”
“所以你才学了武功?”
常威点头:“我家除了我,还有我那个管事,就是你经常喊的常管事,他当时年纪也不大,山匪进来的时候,他躲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才没被杀害,他知道我要习武,便带着我四处求学,可不管到哪里,别人都不愿收留我们两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直到后来我遇上了我师傅,我师傅是走镖的,孤身寡人一个,见我和他可怜,留我们两个在镖局里打杂,又见我喜欢习武,才教了我这一身的武功,我跟着师傅天涯海角到处送镖,也算是游历了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