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和公主带着丝丝缕缕莫名失落的心情,看着初冬时节的满园娇艳之色。
“阿桐,你可是醒过来了。”
听见太子殿下的声音,熹和公主急忙回身。看着太子殿下明显增多的白发,熹和公主直接扑进太子殿下怀里,眼泪顿时决堤。
“父王,是阿桐不孝,本应承孝膝前,却如此让父王担忧。”
太子殿下高兴地上下打量熹和公主,双手轻轻擦着她的眼泪,啧啧感叹说:“阿桐倒是不争气,清晏那小子个子都超过你了,你居然一点都没长高。父王都怀疑是不是清晏那小子趁你昏睡将你们公主府的吃食都自己独吞了。”
熹和公主听后破涕而笑,忙拉太子殿下在凉亭中坐下。“父王您这半年来可还好?”
太子殿下蹙眉长叹说:“看你你天天睡着,父王这半年怎么会过得好?”顿了顿,又扬眉说:“不过,父王后来听别人说眼不见心烦,于是就将你嫁给清晏这小子了。从那以后,东宫又是一片风光霁月,和睦生辉。”
熹和公主擦了擦眼泪皱了皱眉说:“父王,阿桐一醒来就忧心父王,倒是父王居然放心阿桐,阿桐听云慧说,父王可是有半月未来看阿桐了。”
太子殿下轻点熹和公主的额头说:“你啊,倒是始终不知吃亏适合物。”
这时,云澜急匆匆地走来,向太子殿下与熹和公主行过礼后说:“公主,驸马和佑泰王在前院怕是要打起来了。”
“什么?!”熹和公主急忙起身,正欲离开,却被太子殿下一把将熹和公主的手抓住。
“父王?”熹和公主吃惊地回头看向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拉着熹和公主的手微微用力,肃然地看着熹和公主说:“你先坐下,听父王说,关于父王与佑泰王之间的事。至于他们俩,就算真的在公主府打起来又能怎样?还会有性命之忧不成?”
熹和公主闻言,缓缓地回身坐下,定定地看着太子殿下,不敢置信地说:“父王和十九皇叔是在这半年里已经开始同室操戈了吗?”
太子殿下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端起茶来,轻轻一抿说:“其实茶水早就煮好了,阿桐是觉得这茶不喝,茶叶就能完好如初吗?”
熹和公主看着面前招摇地闪着琥珀色的茶水,沉重的闭了闭眼睛。随后愤愤地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水,哐啷一声,熹和公主重重地将其摔在地上。
三人齐齐看向那身碎却不忘最后执拗地最后摇曳的瓷杯,云澜不禁后退一步,太子殿下却语重心长地说:“阿桐,没有人一出生便心狠手辣。时局如此,便只能放手一搏。”
“父王,阿桐曾多次说过,你想要给阿桐的并不是阿桐想要的。”
太子殿下站起身来,直视熹和公主说:“这次与你无关,你如何选择始终是你自己的事情,父王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些事而已。”说完太子殿下便拂袖欲去。
看着太子殿下的背影,熹和公主有些无力地问道:“所以,父王在儿臣昏迷未醒之际,就急急的将儿臣嫁出去吗?所以儿臣昏睡了这么久,也是父王之故吗?”
太子殿下停住脚步,望了望天,轻轻叹息一声说:“世间哪得双全法,父王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你也不要……你也大了,好自珍重吧。”说完,举步离去。
只要换你余生安好,父王愿承一切业报。
看着太子殿下愈显萧瑟的背影,熹和公主低低哽咽地喊了声:“父王!”只是可惜风吹水流散,到底没入得了太子殿下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