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多论竟陵形势,我观阁下似对诸多言论嗤之以鼻,想必对竟陵形式知之甚详,不知是哪方人士,可愿为陈某解惑。”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儒生装扮的中年,眼正鼻直,蓄着五绺长须,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气度。
除此之外,他双目藏神不露,显然有武功在身,这才是陈源找上他的缘由。
虚行之仰首看向陈源,眉间皱起,只因陈源给他一种很矛盾的感觉,第一眼看上去似乎很普通,但再看一又不一样,每每当他觉得看透之时,又能发现新的不同。
他心中一凛,心中猜测自己或是遇上了高人,开口道:
“在下虚行之,乃竟陵人士,原于独霸山庄右先锋方道原下任职文书,今早乘船来此。”
他道明身份,目光依然注意着陈源,想看一看他的反应。
陈源恍然,没想道自己遇上了这位军师人物,接着他的话题问道:
“你是方道原麾下,却在这个当头离开竟陵,竟陵怕是有变,不知是何原因?还有那杜伏威对竟陵围而不攻,是为何?”
听到陈源只是从他的身份便知两处关键信息,虚行之愈发觉得陈源不简单,也不再隐瞒:
“竟陵现在是外忧内患,外则有江淮军枕重兵于城外,截断水陆交通;内则有倾城妖女,弄至兄弟阋墙,互相残杀。”
三言两语,他便将竟陵形势摆在了陈源面前,而后才答陈源的第二个问题:
“杜伏威亲率七万大军,把竟陵重重围困,却偏开放了东南官道,以动摇竟陵军民之心,粉碎其死守之志,确是高明,竟陵现在大势已去,城破只是早晚间事。”
内忧外患之下,原本稳如铁桶,可在群雄虎视下自立的城池,已是危如累卵。
陈源消化了虚行之所言,心中所想却不是大军压境该如何退敌,而是《天魔秘》,与《长生诀》同为四大奇书的《天魔策》中的一卷。
“虚先生今后有何打算?若无去处,不妨去扬州看看,或者在此停留半月,再回竟陵。”
虚行之这样的人物,若能收在麾下,必是不小的助力,陈源没理由不管。
虚行之拱手应下,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好奇:
“那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扬州的神秘人物吗?唔,左右无事,去看看也无妨。”
他不喜李密反骨失义,也不喜高门大族一贯的官派作风,其他势力又入不得眼,但要就此避开天下争霸,他又不甘。
至于在此停留再回竟陵,他压根就未做此考虑,只因杜伏威入不得他的眼。
而扬州那位则是突然起势,此前根本闻所未闻,他本没在意,但陈源这样的高人既然推荐,他又没别的去处,正好去看看。
若是有争霸天下的希望,他也好一展胸中所学,轰轰烈烈的创一番事业。
陈源不知虚行之作何想,从他那里了解到了竟陵的情况后,他心中也有了底。
若是打魔门一个出其不意,或许真能拿到一卷天魔秘。
修行长生诀后,他对四大奇书可是好奇得很。
心有计较,陈源也没急,让众人养足精神之后,才再度启程,往竟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