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野郊,树木成荫,芳草萋萋,真个一片好地。
有诗曰:
宁野荒草绿波波,行人驻马目转悠。
牛羊争食草肥处,商旅早出赶路幽。
碧空映照新叶翠,老树抽枝春意浓。
迎风亦解春寒意,幼春拂面不似秋。
“还在睡?”苍老音声兀的从树上传来,随后吐出一字“起——”
只听咚的一声,树上便落了一黑影,半晌,半怒的声音传来,带着未睡醒的怒意,“魏老头你干毛线啊?”
一名少年从地上起来,痛苦的揉了揉头,刚刚摔下来那一下可真是实在的,好痛。
“做够梦了没有?蠢徒儿起来赶路了。”锈蚀斑斑的破剑漂浮在少年旁边,“你再睡糊涂,就把那吐纳功法给我抄一千遍。”
“我魏无极活了数百年,栖身于此剑千年,也没见过你这般糟心的徒弟,这才多练了这么点儿灵气,就昏睡到了现在,如此下去何时才能到达筑基?”
破剑飞起来敲打少年的头,少年被撵的狼狈不堪。
“这不是尽力了嘛,如今也是炼气初期了,修炼速度的事情又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再说了,赶路的这段时间除了吃饭睡觉,稍有空闲我就修炼,这还不够吗?”
少年面容有些青涩苍白,乌黑的头发与半红的双目相对应,显得格外有邪性。
“......也对,你的资质略有些下乘,这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正因如此,才需要加倍努力。”
“资质下乘啊......资质真是个令人无可奈何的东西,哎。”
“可惜了,要不是我失忆了,还能给你提供一些功法什么的,这也没办法,但修为之事不可荒废——”
一人一魂分神聊天的时候,地上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一条长虫悄然的来到一人一剑身边。
“魏老说的在理.......”
少年面容淡定,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阵异动,那茂密的草丛中的大蟒目露凶光。
那大蟒找准时机,仿佛是认定了少年的松懈,突兀的窜出,莫约有二人环抱之粗,朝少年直直飞射过来。
而少年并不惊恐,只是叹了口气,像是早有预料似的,迅速的朝飘着的破剑闪去,躲开大蟒缠绕的同时一把抓住破剑,运气发功,破剑快速的被染上猩红色的光芒。
“去——”少年将手上的破剑抟身一掷,一道血光直勾勾的穿入大蛇的脑袋。
那破剑居然能够被少年简单驱使!
被洞穿了脑袋的大蛇并没有直接失去行动能力,而是身躯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发出了低沉的嘶吼。
“湿生卵化之辈,不通灵性,合该化作劫灰。”少年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而是手掌对着大蛇,练气运功。
砰!砰!砰!
三枚火球砸下,这只刚刚跨入妖兽的蛇就这么被三枚火球砸碎了所有的气机。
“不错,”刚刚化作血芒飞出的破剑缓缓飞回,“不愧是从小在魔窟里面长大的,战斗意识就是不差。”
“我钱晨也是倒运。”名叫钱晨的少年来到蛇尸前,开跨刀,剥了蛇皮,拆了蛇骨,取了妖丹不提,嘴里开始嘟囔着抱怨。
“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遂学医,自撰一良方。服之,谪居卧病三月。”
“啊,你这么惨的吗?”魏无极顿时对这个小家伙充满了同情心。
“怎么可能,我编的,我惨的是被魔道掳走两回,血剑宫那次还好,除了有点想死就没什么了,至少还有人陪着,没给我下什么控制手段。”
“现在入了天魔道才是难搞的,不仅抓我,还给种了劳什子魔心,使得我受制于人,教我来这宁州卧底。”
说罢,钱晨的手不由自主的搭在了自己的心口,痛苦的回忆涌现。而脸上更是露出怨毒的神色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