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那贵族还能听懂上古语，他转头看了看周围，脸上的白粉抖动着，“哪有小丑？”

法兰茜丝卡看见来人，一脸厌恶之色。

“杀了？”阿尔泰见状，问道。

“我解释一下情况，你决定吧。”法兰茜丝卡快速说道，“这位是弗拉蒙特男爵，是个被阿达尔·爱普·达西公爵推出来用轻浮的语言和夸张的行为来羞辱我名誉的工具。”

阿尔泰啧了一声，看向那粉面贵族，他好像已经认识到阿尔泰是在说他是小丑，白粉都掩不住上脸的愤怒。

而法兰茜丝卡的话他则完全不在意，好像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那这不就是小丑吗？”阿尔泰听完，从“背包”里摸出一支飞刀，随手甩了过去将之爆头。

粉面总还是盖不住血液的，眉心插了一把飞刀的弗拉蒙特男爵的脸定格在恐惧。

法兰茜丝卡扶额叹了口气，凝神感受混沌魔力，准备开打。

准备给他二人放行的禁卫都愣住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敢在皇宫门前公然杀贵族的人。

广场上围观的贵妇们或是尖叫，或是冷眼旁观，贵族们或是愤怒拔剑，或是露出恐惧神色，众生之相不一而足。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兴致既然到了，就请尼弗迦德成为女王崛起的垫脚石吧。”阿尔泰声如洪钟，一柄大剑凭空出现在手中，“从现在起所有出现在我视线内的人类都有被杀死的危险哦，小心小心……”

禁卫终于是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们大声呼喊，唤起警报，接着挺着长戟便朝阿尔泰刺来。

尼弗迦德职业士兵的黑色重甲还是很唬人的，至少非剑术大师把剑砍烂了都没办法直接破甲，而这些禁卫身上的甲胄更是用料拉满……只是不是朝着实用的方向用料。

禁卫大多是贵族家族中的地位较低者应付生计的差事，其中论资排辈就不多说了，平时除了例行的训练，根本也没有什么操练，根本撑不起重甲，武艺也大多是在家族中时的老本，应对应对啥都不会的平民还可以，碰上职业士兵都得惨败。

而阿尔泰等级实在太高，只一剑就把两名看门的禁卫连武器带人分为两段。

“我要进去咯！”阿尔泰跨步走进皇宫，冲向迅速集结起来的小股禁卫军，几剑之下便无人生还。他站在尸堆中张望了下，朝一个方向上猛冲过去，卷起的狂风把想要逃跑侍女们的衣裙都吹了起来。阿尔泰随手抓住一个想逃跑的女官，问道，“皇帝在哪里？”

“啊啊啊啊啊啊！”女官的理智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这些仆人还需要吗？”阿尔泰丢下女官，对追上来的法兰茜丝卡问道。

法兰茜丝卡点点头。

阿尔泰挥挥手，让呆滞的女官自己跑来。

……

半小时后，尼弗迦德城卫军集结完毕，向皇宫内突进只差一个命令。

这半个小时内，大贵族之间爆发出了惊人的效率，把之后的利益分配迅速商定，然后协调出兵。

是的，大多数的城卫军也在贵族的掌控之下，直属皇帝的武力绝大多数在外进行征服战争，在尼弗迦德城中直属皇帝的力量严格来说只有禁卫军一支，这是篡位者皇帝换取贵族支持的条件之一。

在内部环境还算稳定的时候，这些一同把恩希尔家族从皇帝位置上拉下来篡位者贵族，和皇帝关系良好，自然也算是皇帝的派系，但现在不一样，阿尔泰的出现直接把还算稳定的尼弗迦德城直接搅乱，浑水摸鱼再来一次篡位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倒不如说人们都会这么想——毕竟前科在此。

不过贵族之间的勾心斗角统统无关紧要，阿尔泰此刻已经站在罗曼努斯·巴列奥略皇帝面前，这位将军出身的大贵族皇帝还算有风度，即便是近卫都被阿尔泰轻描淡写地屠杀殆尽，只剩自己一人面对死亡，也没有说求饶什么，很是平静。

“法兰茜丝卡，你确信这是精灵的出路吗？”皇帝一手扶着腰间的宝剑，一手挂在黄金腰带上，看向阿尔泰身边的女精灵，“杀了我，只会让全世界的精灵面临更加高压的环境，人们会记起和精灵之间的仇恨，那样的全民浪潮你能抵挡得住吗？”

法兰茜丝卡摇摇头，她在皇宫一路走来只是干掉了几个弱小的宫廷法师而已，和阿尔泰面对的军力来说不值一提，“我挡不住。”

“那么……”

“也不需要我来挡。”

“你的理性呢？你觉得他能挡住那些……”皇帝想到阿尔泰屠杀近卫的场景，一时语塞，“强中自有强中手。”

“在这件事上，很难说我的理性发挥了什么作用……”

“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们的。”皇帝深吸一口气，拔出宝剑，冲向阿尔泰。

「倒是有些将军的样子。」

“你这人还挺有趣的，就先不杀你了。”阿尔泰徒手拍飞皇帝刺过来的宝剑，语气平淡，“外边军队已经集结起来了，和我去看看如何？”

“你想做什么？以我为人质？”

“他不会的。”法兰茜丝卡往皇帝身上甩出两道法术，一个用来屏蔽窥视，一个用来防御法术，她也想到了留下皇帝性命的好处——把水搅得更浑。

“你只管看戏，然后惨叫吧。”阿尔泰笑了笑，甩了甩大剑上沾染的血液，走向皇宫入口，直面尼弗迦德城卫军。

“你孤身一人，如何对抗军队？”皇帝依旧不相信阿尔泰的能力，不理解法兰茜丝卡的决定。

…

尼弗迦德城卫军足有三千众，而这座广场只能排开四百人左右，刀盾、长戟、长弓严阵以待。其他的士兵则分散在皇宫的其他出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法兰茜丝卡的存在，每处出口都布置了三到五名的法师，不是宫廷法师便是贵族家族养的法师。

阿尔泰一出皇宫大门，便受到四百多人的眼神汇聚。

「真是热烈欢迎呢…」

“加油加油啊！”阿尔泰从背上取下大剑，走向敌阵，“可不要逃离战场哦！”

“放箭！”士兵们并没有听敌人的喊话，直接发起攻击。

咻咻咻…

阿尔泰不闪不避，任由飞矢射在身上，除了对法兰茜丝卡买的紧身服装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之外，未能破开灰烬的表皮。

只偶尔射向眼球的箭矢需要闭眼，毕竟眼球没有皮肤一般防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