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以前,他早将此事宣传开了。
不用小妹问,只要沿着家门前的街道走上一圈,就能轻松听到他吹的牛逼,而且还是十几个版本的那种!
拒绝村花?多少人家上门求嫁不成?
但他偏偏拒绝了!
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虽说一个村子里没有秘密,不过,拒亲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妙……两家人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在路上遇到,那得抠出多少个三室一厅?
“总之是好事,你少问。”蔡裕康摆出兄长的架势。
“好事你害怕流传开来?骗谁呢?!”
蔡婉康毫不惧怕。她心思机敏,一下就找到了蔡裕康言语中的漏洞。
“真,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蔡裕康无奈地叹了口气。
“蔡二!炸鱼去不去?”
“你前天教的配方,我搞定了,咱去海边试下呗!”
吴广德的声音从屋外传入,替他打破无法解释的僵局。
吴广德是他的死党,比自己小一岁,人送外号“吴缺德”。
“哼!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吧?”
蔡婉康右拳砸落,捶在蔡裕康胸前时,却是不痛不痒,分明是怕弄疼自己。
“炸什么鱼,不去!”
蔡裕康朝吴广德使了个眼色,但他明显是没看懂。
“为啥不去?前天不是说好了么?”吴广德疑惑道。
不是哥们!
“炸鱼破坏海洋生态环境,我从良了,你也从了吧。”蔡裕康神色凌然。
“我又不是鸭子,从什么良?”吴广德白了他一眼,“今天不炸,那咱明天炸?”
“今天不炸鱼,明天也不炸。”蔡裕康义正言辞。
“那后天炸?”吴广德不依不挠。
蔡裕康暗自摇头,自己这个兄弟,真是个缺心眼!
“吴缺德,你跟我哥就不能干点好事么?”蔡婉康撅着嘴,随后她眼珠一转,兴奋道,“今天是下午大潮,你们可以跟我去赶海呀!”
“赶海可好玩了!”
“不去不去!赶海是女人干的活,我才不干!”吴广德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谁说的?!”蔡婉康双手叉腰,生气地问。
吴广德朝蔡裕康努了努嘴。
哥们!没事坑你爹做什么?
怪不得别人都管你叫吴缺德啊!
事实上,蔡裕康说的也并非毫无道理。
海边的渔民通常都是这样分工的。
毕竟,出门讨海时,渔民的小船随时都面临着被风浪刮翻的危险。无论是下网还是回网,都需要更大的力气。
因此,相对安全些的赶海,以及补渔网等后备工作,都由村中的妇女来做。
蔡裕康举手投降道:“额,我正好下午没事干,我可以陪你去赶海,顺便培养兄妹感情呢……”
“这还差不多。”
蔡婉康甜甜一笑,亲昵地上前拉住蔡裕康的胳膊。
“阿德,要不你也跟着去玩玩?”
“老子才不去。”吴广德撇了撇嘴。
“我看你是怂了。你不就是怕我挖的海货比你多,让你丢面子嘛……”
“怂个毛!咱比比?!”吴广德昂起下颌。
“比就比!添点赌注咋样?”
蔡裕康心中偷笑,对吴广德使激将法,屡试不爽。
离婚后,他跟随蔡父捕了六年鱼。
经过那六年的磨练,他已经将所有的捕鱼技巧都融会贯通。
只不过,他后来听人说鹏城遍地是金,才忍不住诱惑,放弃了村中的一切,毅然决然地跑去鹏城打工。
之后,他便再也没回过踏浪村。
总之,他潦草又窝囊地活了半辈子……
“赌什么?我也来!”蔡婉康也被激起斗志。
吴广德不屑道:“咱俩屁粘屁,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平时钓鱼就没见你钓上来过,下午赶海我看也差不了多少。”
“跟我赌,你怕是分不清大小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