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行呢?”
“祁氏要是没有资金压力,也不至于欠着你们的钱不还吧。”
勇哥下意识地瞅了一眼门口,然后压低声音解释道:“祁氏的老板和老板娘,是被肥波给逼死的,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
“想谈合作……除非你能把这两条人命给人家还上。”
“再就是祁永孝那小子,刀架在脖子都没用,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能跟财务公司扯上关系的企业,十家里至少有八家,都处于破产的边缘。
许景良在万发的底账里挑挑拣拣,就只发现这祁氏这一家,没被香江银行体系拉黑的企业。
虽然勇哥一口咬定,祁氏没商量。
但,既然已经别无选择,那也就只能迎难而上。
……
天空下着小雨,勇哥透过车窗,一脸烦躁地盯着街对面的大厦入口。
阿飞点了一支烟,递给坐在面包车后排的勇哥,说道:“大佬,我总觉得许景良这个人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咱们得加点小心呀。”
勇哥一脸烦躁地说道:“我也不想事事都被他牵着鼻子走,但现在不是没办法嘛。”
“是你能搞到钱,还是我能搞到钱,只能指望他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勇哥本来还想再跟阿飞抱怨几句的,但他见许景良从大厦里走出来,便主动终止了对话。
许景良上车后,勇哥在第一时间问道:“谈得怎么样?”
“祁永孝答应了。”许景良笑着说。
阿飞下意识地说道:“不可能。”
许景良轻描淡写地反问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怎么就不可能了?”
香江最近这些年的地产环境不错,祁氏是做装修的,借着地产的东风,便滚雪球发展了起来。
三年前,祁氏受到社团滋扰,是肥波主动出面帮忙解决的问题。
说感谢也好,说花钱买平安也罢。
总之,这件事过后,祁氏便和原本的物流公司解约,将所有的物流生意,都交给了肥波经营的运输公司。
哪想到,肥波会利用帮祁氏运货的机会夹带私货,运违禁品。
东窗事发后,肥波又以家人做威胁,逼迫祁父背锅。
祁父不堪压力,为保家人平安,扛下了所有罪名,并在羁押期间永远闭上了嘴巴。
祁母也因此积郁成疾,身体越来越差,并在半年前撒手人寰。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祁永孝表面看起来不务正业,但偏偏却又是一个认死理的人。
其继承祁氏后,对公司经营依旧提不提兴趣,心里就只想着一件事。
报仇!
祁母过世后,其孑然一身再无顾忌,行为也就开始变得更加偏激了。
案发后,祁氏虽然单方面和肥波的运输公司解约,但解约金并没有得到法院的支持。
这笔理论上并不存在债权关系,无法通过诉讼得直,便被肥波转到了万发。
断水断电、泼红油漆、倒汽油、放屎蚱蜢,能用的办法勇哥都用过了。
最后也还是变成了坏账,一分钱都没要回来。
勇哥好奇问道:“祁永孝要是真在乎钱,他就不会把祁氏搞成这样,你到底是怎么说服他的?”
许景良抿嘴一笑,淡淡地说道:“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得往前看。”
“他应该是想开了吧,想弄一笔钱离开香江,开始新生活。”
见勇哥仍旧一脸的不信。
许景良补充道:“勇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就和你没关系,做人嘛,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