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缓了能有十几秒,扭头看向正在瞄准的许景良,说道:“良仔,你得救我。”
“现在除了你,没人能救我了。”
“我跟你透个实底,B组那一千万资金,就剩下不到一百四十万了。”
“反正不是你的钱,你就让彭荣达把南城拉起来,帮我一把……”
——
彭荣达和阿飞不是一路人,平时也没什么来往。
今天晚上,俩人在同一幢大厦天台上,眼巴巴地往下看。
“别等了,进去五十分钟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肯定是出事了。”
“把手提电话给我,我这就招呼兄弟进去抢人。”
彭荣达夹着手提电话,不肯交给阿飞,坚持道:“良哥说了,他一个钟头不出来就报警。”
“警查来了还没消息,再叫兄弟。”
“你别给他添乱。”
“我这不是着急嘛。”阿飞走来走去,说道:“要不我自己进去看看?”
“应该没出事,泊车小弟把良哥的车开过来了!”
彭荣达话音未落,阿飞已经扑到围栏上向下看。
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大厦门口。
片刻后。
太子东相当热情,亲自把许景良送下楼,送许景良上车离开。
看样子两人是谈妥了。
——
许世芬很少逛街,恒丰大厦二楼的文联庄,算是他最喜欢逛的地方了。
“许先生,您怎么亲自来了,我还准备关店以后,把裱好的字给您到家里呢。”
文联庄的老板老蔡笑呵呵地说道。
许世芬说道:“最近比较清闲,来你这儿逛逛,买几刀宣纸。”
“那您挑着。”
准备好笔墨,试了试字。
许世芬笔走龙蛇。
“每天见到都开心。”老蔡一字一顿地读完,接着说:“您最近心情不错呀。”
“是啊,两个儿子都知道上劲了。”许世芬喜笑颜开道。
许进义、许义廉兄弟俩之前是共同躺平,拒绝内耗。
自从许义廉开始假装努力,许进义便被迫内卷,也装起了好儿子。
“这可是大喜事呀,您把这幅字赏给我吧,我装裱起来挂上,也让我这小店沾沾喜气。”
老蔡也是会做生意的人。
“好好好,送给你了。”
许世芬还挺受用,谈笑间,目光扫到柜台里的印章上,眼睛有点移不开。
“蔡老,你这是又找了一位新篆刻师傅呀,看着功底不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呀。”
“我那还有不少好料子呢。”
老蔡笑呵呵地回答道:“是我的一位顾客,挺年轻一小伙子。”
“您要是想找他刻章,我可以帮你去说说,但未必能成。”
“成了,什么时候能刻好,也不一定。”
“人家是刻着玩,纯爱好,说是……刻章子能解压,不指这个挣钱。”
——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桌面上的台灯亮着。
许景良正聚精会神的刻着图章。
前世带来的艺术细菌,也就这点手艺了。
篆刻能够帮他放空脑子,排除情绪的干扰,以便于用理智去做决定。
拉太子东一把。
太子东现在虽然什么都肯答应,但等渡过难关,他的话还是否算数……
很难讲。
那推他去死?
就算太子东被搞掉了,许景良也很难在四联做主,大概率……会由联功乐推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
做生不如做熟。
至少许景良已经对太子东有了一个相对准确的把握。
正在许景良犹豫不决的时候……
电话突然响了。
“嘶~”
一不留神割到手了,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不像什么好兆头。
“喂!”许景良一边拿纸捂住伤口,一边用脖子夹着电话。
“良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