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掣药先生差点脱落的眼球,徐羊只能重复刚才的话:“这个方子,先给我来十副吧。”
“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呐。”掣药先生感叹,“好了,我所言只是忠告,年轻人要是听不得就算了。”
徐羊爽朗道:“钱老是关心我,我哪里不知?只是这药也不只是我一人服用,钱来不用担心,我还是会每个月给你送钱的。”
“呵呵,你爱来不来。”老头儿一翻白眼,“照你这个吃法,我真担心下个月能不能再看见你。”
徐羊洒然一笑,他有把握能活到下个月,这一点怠无疑问。
老头子将药抓好,旋即旁边的账房先生将那算盘噼里啪啦摆弄一阵,算出了个数。
“禀徐小兄弟,这十副药一共是二百五十六两八钱银子,徐小兄弟是咱们铺子的老顾客了,这八钱银子就抹了,您付整数儿就行。”
“多少啊?”
这下轮到徐羊懵逼了。
“怎地价格上涨了这么多?”
掣药先生嘿然一笑,“徐兄弟岂不闻这世道丧乱,匪患变乱四起,现在做生意何其艰难?尤其你这方子里的许多药材咱们大岭山附近是没有的,只能从外地买来,这沿路河盗山匪丛生,还有洪灾遍地,这运来可不是一般的难呐,你要是去其他字号,包管你没法抓完一整个方子。”
徐羊一叹。
刚刚弄点钱就要丢出去了,这让他的心头滴血。
穷文富武,不是闹着玩的。
就这十副药,可能就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了。
忍痛将怀中的银票掏出,那账房尚未结果,忽然从内堂奔来一个小学徒,神情紧张地在掣药先生耳边低语了什么,老头的脸色瞬间变了一变,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徐羊。
不明就里的徐羊蹙着眉头看了老头一眼,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徐公子先在此稍待,老朽要进内堂再看看药谱和仓库,看有否将药材弄错。”老头子和蔼可亲地道。
疑惑更深的徐羊面色一沉道:“钱老究竟有什么事?”
“无事,无事,请稍待。”
老头子起身拿着药方向内堂奔了过去,将徐羊晾在了原地。
“这老逼登,莫非是有什么歹意?”徐羊心里直犯嘀咕,但碍于这家药铺的确是城中品种最齐全,品质最有保障的一家,否则疑心病之下他可能会走掉。
等待良久,老头子忽然带着笑容从帘子里出来。
“徐公子,适才老朽思虑再三,觉得您既然是咱们铺子如此忠实的老顾客,那这价格就不该与一般人一样!现在的优惠力度太小,这样,这次就按照成本价卖给你好了,刚才的价格减半,以后您每次来都是这个价。”
徐羊错愕无比的看着老头的一脸褶子,“你该不会偷工减料了吧?”
老头子面色一板,“徐公子不可胡言,信誉乃是本店最值钱的,我老钱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徐羊蹙眉将银钱递了出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随后他又为涡云呼吸法的修行购买了相关的药剂。
这样一来,徐羊顿时又穷了。
不过这钱花出去定是值得的,有了药剂的支持,他的实力定能突飞猛进。
作为耐练王,徐羊的自信不是空穴来风。
有些迷糊的提着药包离开铺子,刚刚踏入雨中,徐羊忽然心有所觉,侧目看向宝药斋后院的楼阁。
一对目光正从木窗的缝隙里投落下来。
徐羊心神一动,凝神看去,发觉那是一对熟悉的眸子,可惜他一时无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