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然藏在车底，四个包着牛皮的木轮周而复始的旋转。

“这车架怎么似乎变重了？”

“下去看看。”

“吁……”

马车停了下来，佘然心中一紧，立刻缩小变色，绷直身躯，伪装起来。

一名士兵翻身下车，绕行一周，然后退出几步，俯身扫视车底一圈，全然没有发现用于加固的木架多出一条。

“无事……真古怪。”

他上车，两匹马再次迈开蹄子，走动起来。

“嗒，嗒”上方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佘然以同样的敲击回应。

“刚刚发生什么了？”

“有人发现不对劲，下车查看。”

“你怎么躲过去的？对了，还没问你的神通是什么。”

“……变形……吧。”

没有在意他疑问的语气，白柳想了想说：“既然如此，当他们走到大路上时，你就化成蚂蚱飞虫之类逃走吧。

但一定要注意，至少在百步以内，尽量与我和望气士之间保持一条直线。”

“嗯。”佘然应了一声。

然后他们再没有说话，马车移动着，下方的土地不时变化，先是夯实的黄土地，然后经过一个嵌在地底下的木条——这是被破坏的门槛，紧接着是乡间的土路，然后经过一片焦土，他还看到了一个乌黑的树桩。

慢慢的，路上开始出现石子，车轮时不时碾碎一些木枝。

已经出村了。

上方又传来敲击声，佘然再次回应。

“你还在呀。”白柳的声音带着些高兴，“现在到哪了？”

“他们已经出村了。”

“你是怎么开灵智的？吃灵果吗？”白柳忽然问他，“不要怀疑，我只是问问。”

“不是吃灵果，我只是一睁眼，便有了灵智。”

“天生地养！”对方惊讶道：“竟然是天生地养，你未来一定能走很远，可要小心，千万别被这些人抓走了……

你开灵智多久了？”

“两年。”

“也就是说你现在两岁大，怪不得气息如此稀薄。”

“其实我是两年前忽然开的灵智，我应该己经十六、八岁了，”察觉到出现了歧义，佘然补充着说：“我是一觉醒来，忽然有了灵智。”

“这么说你不是天生地养？那你是如何开的灵智？”

“不知道。”他并没有告知真相。

又沉默了片刻，佘然在心中说道：“我准备走了。”

没有回应，他忽然反应过来，抬尾想要敲敲车底。

还是算了……自己要走，没必要告诉人家，他悻悻的收回，爬到车的后方。

马车的位置在中间，前方是五位头领和十名士兵，后面是剩下十名士兵，再加上驾车者，一共有二十六人。

佘然变不了蚂蚱，但它可以缩小，再变出泥土样的花纹，然后只要小心谨慎别被后面十匹马踩死就行。

其实踩两脚也没事，缩小后它的肉身强度也会增加，至多也是受一点伤而已。

他垂一下脑袋，穿过几十条马腿观察前方路况，只要等路稍直稍长一些，他就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