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与韩府的渊源自那份休夫圣旨下达之时便已断裂。是韩玟煜在沙场上擅用我兄长所制的千机弩图纸,这一点我在接风宴上已经明确指出,当时在场的众多官员及家眷都亲耳所闻,所言非虚。”
面对韩老夫人眼中陡然升腾的怒火,柳云曦冷静地说:“若你仍旧怀疑,那便将韩玟煜召来,我们当众对质。此事皇帝亦有所闻,你们今日擅自闯入,难道是对圣上的明智决断有所质疑?”
桑冠霖这时也显露出不屑之色,站在柳云曦身旁追加一句,“你们口口声声说对我云曦姐姐如初,那么先前皇帝所赐的休夫圣旨中所述,难道都是空穴来风?若想让秘密永埋地下,除非自己不做错事。不要以为时过境迁,韩府就能抹去污点!”
韩老夫人语塞,眼中掠过一丝惊慌失措,她自然不敢质疑皇帝的言论,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她还想继续享受生命的美好。
而在一旁,越来越多的百姓围观,其中不乏曾听闻休夫圣旨的人,他们纷纷出来,仗义执言。
“记得当时皇帝的圣旨中说得清清楚楚,原本是韩玟煜在服丧期间包养外室,怎会像你们所说的那样被休惨不忍睹?本就是天道好轮回,自作自受!”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韩思澜的心,她慌张辩解:“男子三妻四妾,难道不是世间常态吗?”
红莺嘲讽地一笑,语气冷峭:“这是理所当然,然而你的兄长曾在我家尊长面前郑重承诺,此生只娶一妻!更何况,这并非纳妾之举,而是要册封平妻!此前你们信誓旦旦地说对待我家小姐始终如一,怎料我家尊长遭遇不幸,你们便迫不及待地要将平妻纳入家门?这分明是你们韩家先存不仁之心!”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群中,韩思澜与韩老夫人的面色均显露出惊愕之态。
“本以为状元的身份至少能维持表面的光鲜,熟料在孝期之内,竟敢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提及册封平妻,他们韩家此前就曾上演过一出笑剧,那位平妻身穿的嫁衣,似乎还是黄线所制!果真是家底浅薄,离了武威侯府的庇护,便一无是处!”
韩家究竟有何颜面,自家儿子犯下过错,竟还有脸面登门问责?
韩思澜语无伦次,难以回应;韩老夫人听闻众人的指责纷纷倒向对方,眼中闪现一丝惶恐,遂面向众人道:“各位,其他的事我也不想过多争执,毕竟昔日也曾是同一家族,我不愿将旧日的情分彻底撕裂!各有各的立场,但有一事我必须追究到底,因为这已经无辜牵连了不相干的人!”
众人不曾预料到还有转折,听她如此说,纷纷追问:“那还请您告知,究竟还有哪些人牵涉其中?”
“还有哪些人?我看韩老夫人分明是在继续编织谎言!”
面对众人的质疑,韩老夫人轻咳一声,平静地说道:“思澜不久前收到了长宁侯府的宴会邀请,原本她将前往参加那场杏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