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麟郡主在韩府与韩家母女之间的争斗愈发激烈,韩思澜和韩老夫人得知郡主腹中确有韩府血脉后,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反而三番两次地遭受欺凌。
而在此时,外界的传闻已无法遏制,有关韩玟煜在蓟州所取得的辉煌成就被一笔勾销的消息,也终于传入了府中。
韩老夫人首当其冲,激动地拍着胸脯叹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时候蓟州的水患是何等严重,如果不是玟煜亲自前往救援,恐怕颗粒无收,那一年的丰收,又怎能少了他的贡献。”
韩思澜亦心神不宁,焦虑地说道:“难怪哥哥急匆匆赶往蓟州,原来是因为这边出现了问题。”
“然而哥哥历来稳重可靠,即便遇到困难,他去蓟州也定能妥善解决。如果皇上真的对哥哥有所责难,那么就不会派遣他前往,肯定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韩老爷子恰逢今日休沐,正坐在荣禧堂中沉思。
母女二人对朝堂的形势并不了解,只能焦灼地团团转。韩老爷子却沉稳地坐在椅子上,紧锁眉头,一言不发,脸色显得异常凝重。
韩老夫人忍不住询问他:“老爷,朝堂之上发生了如此变故,你听到了什么风声没有?水患之事已经过去多时,为何会突然再次被翻炒,而且传得沸沸扬扬。若非下人外出听到这些回来告知,我们至今还蒙在鼓里。”
韩老爷子回答道:“你以为这是为何突然被提及?还不是因为蓟州今年的收成已经入库。掌秋使每年都要进京汇报蓟州的收成。今年的收成较往年大幅下滑,自然是出了问题。但我觉得其中有一事颇为诡异。”
这件事在他心中盘旋已久,只是尚未有机会向儿子提起。
韩思澜迫不及待地追问:“究竟有何诡异之处?”
“我在朝堂上的地位不高,按理说无法接触到此类机密,但那天我上朝时,分明看到掌秋使在汇报时,偷偷瞥了长宁侯一眼。”
“长宁侯主管军事,怎么会与掌秋使有所关联?此事恐怕是针对玟煜而来的。”
韩老夫人有些迷惑,“长宁侯与玟煜有何恩怨?”
韩思澜立刻反应过来,愤怒地说:“娘,你难道忘了吗?长宁侯正是柳云曦暗中勾结的那个人。之前皇上给哥哥和郡主赐婚时,也顺便给他们俩人赐了婚。我就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哥哥突然遭遇不幸,说不定就是柳云曦在背后挑拨离间,指使长宁侯对我们家族下手。”
在那场盛大的杏花宴上,她的请帖被悄然收回,那一刻的屈辱与失落,如同刻骨铭心的烙印,深深烙在她的记忆之中,恐怕此生难忘。
长久以来,这件事如同梗在心中的刺,任何时候回想起来,都让人痛彻心扉,那些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仿佛就在眼前。
韩老夫人此刻终于恍然大悟,她气愤填膺地道:“好啊,看看她现在,风光无限,志得意满,攀上了一个有权有势的亲家。于是就开始落井下石,忘恩负义。我们韩府曾经对她不薄,想不到她竟会这样对我们。这还有没有天理?我的玟煜实在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韩府如今仅剩的这几位,无一不是思维混乱,判断力尽失。他们难道真的以为,即便是权势熏心的长宁侯,就能左右圣上的决定吗?
韩老爷子长叹一声,无奈地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能再与柳云曦发生任何冲突了。我们韩府,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的风波。”
他还特别叮嘱韩老夫人和他的女儿:“凤麟郡主既然已经嫁入我们府中,你们务必与她和睦相处,不可再生事端。或许将来郡主还能对我们韩府有所帮助,毕竟她是我们的亲家,真到了那一天,她袖手旁观吧?”
韩老夫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勉强同意。她之前之所以能如此嚣张,全是因为她的儿子还在府中,她自认为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