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您究竟是甚麼人」
發問的瞬間,她頓時感覺到一陣口乾舌燥,本能的產生一種莫名的顫抖,身體正在害怕著眼前的男人。
賴天凌,據說經歷跟生平都相當普通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存在,理論上來說,這樣的一個人不可能會擁有超乎想像的力量,然而,擺在眼前的現實卻並非是如此,證明如果不是某一天突然得到這股能力就是來自其他地方的強大生物後裔,好比說,神器的製造者之一。
「我就是我,有甚麼問題?」
賴天凌似乎沒有抓住話語的重點,一臉困惑的歪著頭,搞不清楚問題的本意。
明明應該進一步的詢問找出答案,可是,她隱隱約約有種說不出口的預感,就算堅持打破砂鍋問倒底也不會有結果,畢竟兩邊的關係主觀上來看是主從,實際上卻是這邊刻意以藉口留下來,熟悉的程度頂多比陌生人好上一些,這種情況底下想要問出任何事情都是不可能。
「······沒事,當吾沒有問過」
適當的時機就將把話題放下,作為一名聰明之人,觀看情況與氣氛做出正確判斷是必須的事情。
「是嘛,既然沒有問題就準備一下吧,等到葉清離開家前往外國進行考察的那一天,我們就要啟程了,由於時間不算是充足的關係,我們的動作要求非常迅速,絕對不能夠浪費太多時間在當地觀光之類的事情上面,重要的任務有兩個,首先是······」
賴天凌零零總總的將重要部分都講解了一遍,包括這次的工作就是救人與探索神器正統持有者的後裔血脈。
救人的部分即便不太明白到底應該幫助誰才好也無所謂,反正對幽靈來說只要將人的模樣記下便可,根本不需要考慮太多東西,本來要帶她去的唯一作用僅僅是把人臉記住,倒是另外一件事情給人無比的驚訝感,沒有料到神器的正統擁有者竟然依舊存在,只是人已經不再腳下的這片土地之上。
如此一來許多事情便能清楚的搞懂,為何神器需要一名守護之人卻沒有真正的繼承者,原來是早就預料到此人並不存在於這裡,而是存在於碰觸不及的某處,賴天凌口中所說獲得肉身進而變成神器主人也是當初就設計好讓守護者以後繼者的身分保護此物。
--小月······對不起
闔上雙眼,母親自責的表情依舊,若要說她對成為守護者這件事情的感想無疑是充滿憎恨,青春少女的大好歲月就這樣葬送在無止盡的時間當中,失去一切的下場到頭來只是一場空,假設現在有人要將神器毀滅,或許作壁上觀會是最好的選擇。
「······找回繼承者,您能答應解放吾嗎」
知道事實的真相,她僅有一份渺小的願望渴望能夠實現,於是緩緩抬起頭望著賴天凌。
找回正統血脈繼承者過後,神器守護者這個職位就可以徹徹底底地消除,未來永遠不要再出現類似的可憐少女背負起如此沉重的命運,當然,這件事情理所當然意味著自身的消滅,失去肉身之人回歸故里本就是天地法則,就算一切成真也無須感到痛苦與不安,反正安息本來就是多年以來的夙願。
「你不想要重新開始嗎」
賴天凌的眼神當中充滿困惑,似乎有著其他的想法要去實行。
變成一名極其平凡的少女,就讀當地的學校結識全新的朋友,終有一日踏上夢想中的婚禮殿堂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這樣的未來人生看起來也不算太差,但是,擁有太多沉重記憶與過往已經是一種無法甩去的包袱,她不可能以嶄新身分活下去。
「不,吾祈求的是安寧,這份傳承已久的工作既然已經走到盡頭,就讓老人安心的闔上雙眼睡去吧」
無須延長壽命,塵歸塵土歸土是完美的結局,她早就做好這份決定。
「······好」
賴天凌稍微停頓了一會,依舊選擇同意這份痛苦的決斷。
既然該說該做的事情都完成,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可憐的萬獸之王理所當然繼續成為陪練的靶子,所幸大劍跟左輪手槍都放在一邊沒有使用,單純的肉體碰撞倒是不會留下過於嚴重的傷害,否則就算給還手的機會,這頭已經像是一隻乖巧小貓的傢伙絕對不會不知死活的反擊而遭到狂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