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听到此时已经察觉不好,郑修仪也有意将落樱的话打断。
太后却率先喊道:“过来,到哀家的身边来,哀家倒要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看落樱被几位娘娘盯着不敢动弹,直接起身过去将落樱拽到了她的身边,这个举动连文泽帝都吓了一跳。
“说。”太后只说了一个字,斩钉截铁。
落樱的所作所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被人提前教好了的,她这种身份的小宫女,怎么会有胆量这个时候说话?除非是有人告诉她,必保她平安无事。
淑妃只能暗暗在心里叫苦,怕是贤妃在劫难逃了。
郑修仪看到淑妃已经认了,不打算再为贤妃出头,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打算再跟太后斗上一斗,可没曾想刚一抬头,就被文泽帝瞪了一眼,硬生生的把她吓了回去。
落樱接着刚才的说:“回太后,那日婢子一直都在碧水亭附近,直到贤妃娘娘离开,婢子也没有见到贤妃娘娘所说的瑶瑞。”
瑶瑞知道她在保护自己,默默地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为了活命,她对不起贤妃。
大家都在注意落樱,谁也没在意瑶瑞在做什么。只有站在文泽帝旁的杨承海,正用眼睛观察着瑶瑞的一举一动。
杨承海是何人,自幼入宫做太监,侍奉文泽帝也有足足三十年了,对宫里的这些个猫腻早就司空见惯不以为然。可面对瑶瑞,他是有些糊涂的。
按理说瑶瑞是林凤之女,这是铁打的何贵妃的人不会有错。可是偏偏这瑶瑞不走寻常路,就连杨承海都觉得瑶瑞不像何贵妃的自己人,倒像是块绊脚石。弄得他也不知道,何贵妃这次是剑走偏锋,还是自己眼拙看不出其中的玄机。
“贤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太后的双眼布满血丝,愤怒地抓着椅子上的凤头。
贤妃很安静的跪在地上,目光锁定在文泽帝的身上,贤妃知道此时不论谁替自己求情,都无济于事。只有那个坐在高座的文泽帝,才能救自己出这火坑一样的安庆殿。
安庆殿中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文泽帝发话。事已至此,就算是贤妃想要查清此事,太后也会百般阻拦,如何定夺就看皇帝的态度了。
文泽帝缓缓起身,低眉扫了一眼跪在眼前的贤妃,无奈的叹口气说道:“贤妃赵氏,恃宠而骄,陷害嫔妃,有失妇德,今革去贤妃封号,贬为宝林,移居明思阁。”
贤妃傻傻的坐在原地,等了许久才开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泽帝说完,头也没回的走掉了,留下了一干人等在安庆殿。
贤妃娘娘被太监们拖拉着出了安庆殿,瑶瑞看着贤妃从自己身边被拖走。心中的负罪感涌了上来,差点让她窒息。
嫔妃们也一个个都找了理由退出了安庆殿,郑修仪临走时路过瑶瑞的身边,还不忘狠狠地在瑶瑞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她嘴里一直嘟囔着看不上瑶瑞这种人,林充仪和刘充容虽在旁边说着劝慰的话,但却都拿厌恶的眼神看着瑶瑞。
瑶瑞心里苦不堪言,没有人去怪罪落樱,都认定了瑶瑞是引贤妃入局的人。可没人想过,她也是受害者,被人摆布而已。
最后离开安庆殿的是何贵妃与薛昭仪,两人一同上前向太后告辞,又一同并肩而去。
看到这一幕的太后突然昏厥了过去,何贵妃站在大殿门口,冷冷一笑。
太后好半天才醒过来,而此时只有德妃在她身旁。她看着屋顶,一直摇着头。
德妃刚还开心贤妃被贬,转身看着太后这般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太后您可醒了,臣妾一听到太后晕倒了,就匆匆的折了回来。”德妃眼泪汪汪的看着太后。
太后苦着脸道:“哀家这回算是着了何氏的道了。”
太后知道自己上了何贵妃的当,但却又说不出。皇后是太后的软肋,是她自己没有抵住这次的事情,也怨不得别人。
看着薛昭仪与何贵妃一起离开安庆殿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光想着如何救德妃,却忘了赵氏一族会把这笔账算在梁氏头上,她这次真是得不偿失。
何贵妃和薛昭仪一进入玉华宫就赏赐了瑶瑞和落樱,大家都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眼神盯着二人。
落樱收到赏赐后就被何贵妃赶回了御花园,而瑶瑞却留在宫内好好地夸奖了一番。
到了晚上何贵妃睡下后,瑶瑞才得空出来溜溜,缓一缓一天的疲惫。
刚走出寝殿没多远,瑶瑞就看见玉香站在廊下。玉香似乎很害怕瑶瑞,看着瑶瑞走过去,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