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瑀拿到林虎送来的消息,双手竟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心中的怒火犹如一座即将狂暴喷发的火山,那熊熊烈焰燃烧不止,且愈发炽烈凶猛。
他着实未曾想到,这些东鲁省的官员为了谄媚巴结权贵,以谋取个人的私利,竟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令人发指、天怒人怨之事。
东鲁省布政使刘崇,本应是百姓的庇护者、衣食父母官,却为了自身能够加官进爵、飞黄腾达,对权贵极尽阿谀奉承、谄媚讨好之能事。
在修筑堤坝的浩大工程中,他与负责此事的一众官员暗中勾结,狼狈为奸,大幅削减北岸堤坝的经费。在施工过程中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致使北岸堤坝脆弱得如同纸糊之物一般,简直不堪一击。
都指挥使赵奎,手握重兵,掌控一方军事大权,不仅未能履行守护一方平安的神圣庄严职责,反而凭借手中职权,为权贵们的田产充当坚实的保护伞。
他纵容手下士兵肆意强征民夫,劳民伤财,只为给权贵们的田地修建豪华奢靡的灌溉设施,而对北岸百姓急切盼望的水利工程却视而不见,置若罔闻,冷漠至极。
右参议孙茂,此人看似文质彬彬、风度翩翩,实则是个阴险狡诈、心怀叵测之徒。他巧立各种名目,增加诸多苛捐杂税,美其名曰“河道修缮费”“防洪储备金”,实则将这些搜刮而来的钱财统统贪婪地收入自己囊中,中饱私囊,令人唾弃。
百姓们被这沉重如山的赋税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生活苦不堪言,深陷水深火热的绝境之中。
济南知府李通,更是个贪婪成性、欲壑难填的无耻之辈。朝廷拨下来专门用于救灾的粮食和物资,他竟敢胆大包天地私自倒卖,中饱私囊,毫无廉耻之心。
那些受灾的百姓们在饥饿和寒冷的双重折磨中苦苦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他却在自己的奢华府邸中摆着豪华无比的宴席,与一群狐朋狗友推杯换盏,尽情享受着奢靡无度的生活,醉生梦死,全然不顾百姓死活。
为了给权贵们的田产开辟更多的灌溉渠道,他们甚至丧心病狂地强行占用百姓的水源,使得北岸农田干旱缺水,颗粒无收,一片荒芜。无数百姓望着那干裂得如同龟背的土地,欲哭无泪,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却又申诉无门,只能默默忍受。
更有甚者,一些官员将朝廷拨下来用于救灾的救命粮食和物资私自倒卖,中饱私囊,丧尽天良。那些受灾的百姓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风餐露宿,而这些官员却在豪宅中花天酒地,过着奢靡至极、挥霍无度的生活,毫无半点怜悯之心。
兖州知府陈辉,为了讨好京城的某位权贵,竟然将北岸一些肥沃富饶的土地强行划给权贵们,而将原本在这片土地上辛勤耕种的百姓们无情地赶到贫瘠荒凉的山坡之上。百姓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良田,生活瞬间陷入了极度的贫困之中,朝不保夕,生死难料。
在这些官员的肆意纵容之下,地方豪族也趁机肆意欺压百姓。东昌府的豪族马家,蛮横地强占百姓的土地,逼迫百姓成为他们的佃户,收取高额得离谱的租税。
百姓们稍有不从,便动用私刑,将百姓打得皮开肉绽,伤痕累累。许多家庭因此支离破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惨不忍睹。
青州的豪族赵家,勾结官府,明目张胆地垄断了当地的商业,肆意抬高物价,百姓们买一包盐都要付出数倍于平常的价钱,苦不堪言。
一些小商贩稍有怨言,便被赵家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投入大牢,在狱中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在官员和豪族的双重残酷压迫下,东鲁省的民生凋敝,一片萧条,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曾经繁华热闹、车水马龙的城镇变得冷冷清清,店铺纷纷关门大吉,街道上行人稀少,门可罗雀。
乡村里,荒芜的田地随处可见,杂草丛生,昔日热闹非凡的集市也销声匿迹,不复存在,只剩一片衰败景象。
许多百姓被迫无奈,背井离乡,成为四处流浪的流民。他们拖家带口,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在茫茫天地间艰难地寻求着那一丝极其渺茫的生存希望。孩子们面黄肌瘦,弱不禁风,老人们在饥饿和疾病的双重折磨中苦苦煎熬,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贾瑀看着这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景象,心痛如绞,犹如万箭穿心。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些令人发指的罪行一一揭露,让这些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的官员和豪族受到应有的严厉惩罚,还百姓一个公道,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他手下的人,深入民间,不辞辛劳地收集证据。每到一处,百姓们都纷纷向他哭诉官员和豪族的种种恶行,声泪俱下,悲痛欲绝。
这时公孙羽来访,只见他形容憔悴不堪,仿佛历经了万般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