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则庄重典雅,雕花的门窗精致细腻,透露出古朴醇厚的韵味。每一层的栏杆上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或是花鸟鱼虫,或是神话传说,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楼阁周围环绕着翠绿欲滴的竹子,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古老神秘的故事。
曲水之上,间隔有序地架着小巧玲珑的石桥,桥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有的桥形如弯月,有的则似长虹卧波。桥下流水潺潺,偶有几尾锦鲤欢快地游过,给这宁静祥和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灵动活泼与生机盎然。
整个园子犹如一幅美轮美奂的绝世画卷,让人深深陶醉其中,流连忘返,不忍离去。
园中三五成群地站着众多学子文士,正热烈激昂地交谈着。看到贾瑀前来,相识之人纷纷作礼问好,贾瑀也面带微笑,一一回礼。
侍者引领着贾瑀来到园中一处亭子中,只见亭子中已然坐立着几人。当中坐着的正是欧阳询,贾瑀连忙快步上前见礼:“老师,近来可好。”
欧阳询爽朗大笑道:“毅恒,无需多礼,今日你能来,必定为这次诗会又添一份风采。”
贾瑀谦逊说道:“老师谬赞了,学生如今俗务缠身,这诗词一道却是生疏了。”
欧阳询笑着摆摆手,又给贾瑀介绍另外两位评判,说道:“毅恒啊,这两位皆是文坛着名耆老。这位是李老先生,诗词文章造诣极高,深受众人敬仰。”贾瑀恭敬行礼:“学生见过李老先生。”李老先生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赞赏之意。
欧阳询接着介绍:“这位是王老先生,其书法、文学皆有非凡卓越的成就。”贾瑀再次行礼:“王老先生,久仰大名。”王老先生微笑回应:“贾大人客气了。”
就在这时,耳边陡然传来一个极其刺耳难听的声音:“哟,这不是誉满天下的贾探花么,贾大人如今位高权重,事务繁忙得很呐,居然还有这般闲情逸致来参加这小小的诗会。”
贾瑀闻声转头看向说话之人。
只见这人面容白净却透着一股虚浮不实之气,那一双三角眼斜斜眯着,透着几分让人不适的阴鸷狠辣。他身着一套华丽却略显浮夸的服饰,腰间那块玉佩随着他身体的晃动而左右乱摆,手中那把折扇看似随意地轻摇着,举手投足间尽是一副纨绔子弟的嚣张狂妄做派。
贾瑀看了这人的面貌形容,心中一动,仔细想起林虎的汇报,这可不就是那个仗势欺人的凌国昌的三儿子凌宏凯。不过贾瑀这时却假装不认得,面色平静如水,语气冷淡地问道:“阁下是哪位?”
旁边一人见状,赶忙对着凌国凯谄媚笑道:“贾大人,这可是咱们京城大名鼎鼎的小相爷凌三爷啊。”
贾瑀听了,脸上忽地露出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冷笑,缓缓说道:“呵呵,本朝的典章制度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所谓的小相爷是出自哪个衙门?又官居几品呐?”
凌宏凯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人当众揭开了不堪的遮羞布。他虽说为人头脑机灵,也确实有那么几分天赋,可生性懒惰至极,在学业上可谓是一塌糊涂,毫无半分成绩可言。最终,也只是靠着父亲凌国昌的荫庇,才勉强在国子监混了个监生的身份。
在繁华的京城之中,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无赖为了从他身上谋取好处,对他百般巴结讨好,谄媚地称呼他为小相爷。
而一般人鉴于凌国昌那令人胆寒的权势,即便心中对凌宏凯的嚣张跋扈颇有不满,也选择了息事宁人,不愿意与他过多地计较纠缠。
结果在这当口,偏偏碰上了贾瑀。贾瑀毫不留情,一语戳破其中的猫腻。而贾瑀如今的身份,对于凌宏凯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座难以撼动的高山。
贾瑀乃是国朝侯爵,又位居户部侍郎的要职,位高权重,声名显赫。面对如此人物,凌宏凯纵使心中有万千怒火,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像被掐住了喉咙的鸭子,有苦难言,有气无处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