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王夫人眉头紧锁,暗暗思忖:自己一定得想个万无一失的万全之策。
却说这日,王熙凤因在外应酬了一日,身心俱疲,有些劳累,便禀了贾母,回到自己的院子休息。
当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时,一个小丫头神色慌张,那异样的神情引起了她的警觉。王熙凤何等精明之人,岂会放过这蛛丝马迹。几番逼问之下,小丫头终是吐露了实情。
王熙凤听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三步并作两步,如风一般直冲院子。走到院子又见一个小丫头探头,王熙凤喝住,蹑手蹑脚来到窗前。
只听得贾琏喝得醉醺醺的,一把将鲍二家的搂在怀里,嘴里嘟囔着:“那夜叉婆整日里管东管西,对我诸多约束,哪有你这般温柔体贴。哼,我真是受够了她的厉害!巴不得她早早去了,我也好过些自在日子。”
鲍二家的娇嗔地迎合道:“二爷莫气,那凤奶奶确实泼辣,不似我全心全意为着二爷。依我看呀,平儿姑娘倒是个和善的,若能把她扶正,二爷往后的日子定然舒心。”
贾琏听了,眼睛一亮,忙道:“正是正是,平儿那丫头倒是比她主子知冷知热,若真能扶正了她,我这日子才有盼头。只可惜,如今被那夜叉婆压着,平儿也受了不少委屈。”
鲍二家的接着说:“二爷,您就忍着点,等哪天凤奶奶没了,您就把平儿姑娘扶正,再把尤二奶奶接进来,那才是真正的美事呢。”
贾琏恨恨地说:“哼,等她死了,我定要好好舒坦舒坦,再不受这鸟气!”
那房门被她猛地一推,“哐当”一声巨响,屋内的贾琏和鲍二家的顿时慌乱无措,犹如惊弓之鸟。
只见贾琏衣衫不整,满脸的惊恐与尴尬,那模样狼狈至极。鲍二家的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躲在贾琏身后,仿佛在寻求一丝庇护。
王熙凤的双眼好似要喷出熊熊烈火,手指着两人,破口大骂:“好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竟敢在孝期这天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犹如杜鹃啼血,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委屈。
贾琏见事情败露,原本的酒意也醒了大半,却还强装着几分硬气,梗着脖子与王熙凤争吵起来。
王熙凤哪里肯依,怒火中烧,张牙舞爪地上前就要厮打贾琏。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鸡飞狗跳,杯盘狼藉。平儿在一旁,心急如焚,想要劝解,却被王熙凤误打了几下。平儿满心委屈,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整个院子都被这惊天动地的吵闹声惊动,众人纷纷赶来。但见王熙凤那怒发冲冠的模样,都心生畏惧,不敢上前劝阻。王熙凤哭闹着,声泪俱下,诉说着自己的满腹委屈和贾琏的不忠不义,那悲切的哭声和愤怒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了整个贾府,久久回荡。
贾母闻得这喧闹声,急匆匆赶来。一进屋子,便瞧见这混乱不堪的场景,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贾琏怒喝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孽障!平日里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如今竟敢在孝期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丑事!你眼中还有没有这伦理纲常?还有没有我这老婆子!”
贾母喘了口气,继续骂道:“我原指望你能收收心,好好过日子,撑起这家里的门面。可你倒好,整日寻花问柳,不知廉耻!我们贾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你这不知长进的东西,若再这般荒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贾母越说越气,手中的拐杖在地上跺得“咚咚”响。
此时的贾琏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贾母又转向王熙凤,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说道:“凤丫头,莫要太过伤心,身子要紧。如今你肚子里还有孩子的。这混账东西做出这等事,我自会替你做主。”
王熙凤听了,哭声渐止,抽抽噎噎地说道:“老祖宗,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贾母拍了拍王熙凤的手,安抚道:“放心,有我在,断不会让你受委屈。”
一旁的王夫人嘴上也劝着王熙凤:“凤丫头,莫要哭坏了身子,夫妻之间难免有个磕磕绊绊,且饶过他这一回。”但心中却暗自盘算:这倒是个好机会,若能借此机会对付了贾琏,再想法子对付王熙凤肚里的孩子,那爵位之事便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