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饷?北疆军饷?”
县衙内,听到牛县丞的话,众人这时候方才明白,庐陵城内到底发生什么事。
原来就在前段时日,每年一度的北地军饷运送到庐陵时,在庐陵城内尽数丢失,这可是二十多车黄金,别说朝廷,就是北地郡的边军得知,怕都会大动肝火。
在边疆五郡之中,唯有北地不能大乱!
故而为求找回被偷黄金,庐陵城用最快的速度,请求郡里把周边所有查案高手,调来庐陵城,帮助查案。
“二十几车黄金!”
“这怎么可能?”
院子里,一个个从衙吏手上接过案卷的人,全都面面相觑,被这件事情搞懵。
军饷事关边疆安定,不管是送往北地,还是其他四郡的军饷,朝廷都会派遣禁卫军护送,然而就是这般,还在庐陵城内遗失。
这可是足足二十多车装满黄金的木箱!
哪个盗贼团伙,能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大的能耐?
“事关北地守军,还请诸位竭尽所能,尽快找到军饷,维护边疆安定!牛县丞在此,有劳诸位!找到军饷后,必有重谢!”
牛县丞站在大堂前,对着调来查案的二十来人,鞠躬行礼,言语恳切。
“这几日,城里已经为诸位备好住所,衣食住行,诸位不必担心,都会有专门的仆人斥候,若是有需要,尽可与衙吏道明!”
牛县丞利弊后,便让手下,带着所有人去吃住的地方。
“县令这时候还未回来?”
丑夫看着众人纷纷跟着衙吏离开,正准备转身时,便看到牛县丞皱眉,正在询问府衙内的人。
离开府邸。
在前往住宿的途中,丑夫听着前面士人学子的分析交谈,一边走,一边看着手中的案卷。
“等会我们结伴而行,一起去案发现场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嗯,好!就这般决定……你看,那小吏,怎么也拿着案卷?”
等即将来到住宿的舍楼下,终于有人开始注意到,跟在身后的丑夫,当看到丑夫是小吏的衣着,别说那些学子与司卫,就是那些衙吏,都面色诧异。
查案的衙吏中,自然也有庐陵城的人,于是便偷偷询问领路的庐陵衙吏,一个小吏,怎么也来跟着他们。
等得知因由之后,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有些人带着好奇,看向丑夫,但更多的,还是摇摇头,认为牛县丞当真是急病乱投医,就因为一个巧合,不知是否有真本事在身,就把一个小吏带过来查案。
舍楼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小苑内,两层二十来间的木楼,不管苑内苑外四周都十分空旷,不过来来回回巡视的士卒,就能看出,这是特地为查案之人安排的住所。
为的,便是担心有人刺杀查案之人。
丑夫虽说没有听到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但作为出身耕农的农家子弟,对于轻视、嘲笑的目光,自然无比熟悉。
没有出言,更是没有一丝丝生气动怒,内心毫无波澜的丑夫,在来到舍楼后,便跟着一个衙吏,来到二楼最北边的房间。
推开房门。
来到房间看着舒服的软塌床,整齐的桌子凳子,茶叶茶具、笔墨之类的应有尽有。
“还是第一次睡在那么好的地方!”
丑夫放好东西,便来到床上躺着。
这段时间风餐露宿,白天赶路,晚上都是睡在驿站外,如今第一次躺在软床上,丑夫一点起来的念头都没有。
不一会,在院子里专门负责衣食住行的仆人,便端着饭菜、热水来到房间。
“大人,小的名叫卢二,庐陵县人,奉县丞之命,这几日负责大人衣食住行,大人若是要去查案,亦或者去找人,皆可让卢二引路!”
十三岁的卢二,身上穿着一件缝缝补补的烂布衣,唯唯诺诺的给丑夫弯腰低头后,便神色紧张的把饭菜从木盘里端出来。
“庐陵县人?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丑夫来到木桌旁坐下来,不动声色的看向卢二询问道。
在卢二紧张的回答中,丑夫对于卢二的来历,也大概有个认知。
“你也没吃吧!跟我一起吃!”
丑夫没有着急动筷子,而是让卢二也坐下来,看着卢二害怕的模样,丑夫再三开口,卢二方才坐下来跟着丑夫一起吃。
片刻后。
在苑子里,卢二放好碗筷,便急匆匆的跑到丑夫面前。
“大人,要不……我们也去案发现场看一下?”
卢二小心翼翼的询问丑夫,在方才吃饭的时候,那些学子士人,以及那些穿着锦衣绣服的大人,饭菜都没吃,便急匆匆的让人带路,去案发现场查看!
眼下,望着很多查案衙吏大人,都结伴前去案发现场,望着还在小苑里散步的丑夫,卢二不由得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