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松些许的脚再次用力,待全身力量都压下去之后,叶榕便满意得听到脚下传来喉结碎裂的声音,这毒鬼抽搐了几下,便在身下发出一阵骚臭味。
唤出星之船送走这两具尸体后,叶榕坐在监视器前面色阴晴不定:因为哈德森叔叔压根就没怎么管外面的监控头,再加上连日下雨,传回来的画面失真的很厉害,让他费了不少功夫才确定外面只有这两个趁着卷帘门没关,偷摸进来的毒鬼。
心里暗暗给了麻痹大意的自己一巴掌,叶榕又看向桌面,从那两个毒鬼身上翻来的东西整齐排布在上面。
除了些注射器、锡纸包这种没用的玩意,还有刚刚那部手机,以及一盒酒吧发的免费火柴。
这酒吧叶榕倒是知道——之前哈德逊叔叔嘱咐他这街区最不能去地方之一就是那个酒吧,那地方除了卖药的就剩下这些毒鬼销赃了。
而在那个毒鬼手机上,也找不到什么有用讯息,那条赏金短信也是没头没尾的,只说完成后拿着照片去刚提到的酒吧领赏就好。
联系之前维克先生以及那两个小混混的表现,叶榕也大概能猜出短信背后的是谁。
再想想短信上特别要求的自杀,叶榕脑补了一下维克先生没有说出的潜台词:维格·塔拉索夫所谓的到此为止,便是他因为失心疯杀了哈德逊叔叔之后畏罪自杀了。
这样上下都能有个交代。
想到此处,叶榕伸手摩挲了几下下巴,冷笑了一声,估摸着所谓台风影响,一星期后才能到达的那个特派员,怕也是上层博弈的结果。
但他想不明白的,便是这个维格·塔拉索夫明明只是个东欧过来的混混,在城中各种墨西哥的、本土摩托帮……乱七八糟如野草的帮派中算是稍微高一点的一根,怎么就展露出只手遮天的态势了?
而且……
叶榕总觉得这一切的起因,哈德逊叔叔的死其实没杰森所说的入室抢劫那么简单,不过此时他就像是外面被雨水浇傻了的鸭子,干坐在屋中没了规则保护,无异于一块等着人拿着叉子来分食的蛋糕。
想到此处,他拉开柜台边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扎面值不高的旧币,又弯腰从下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拿出这些时日刚准备好的小腰包。
拉开腰包拉链检查了一下里面护照什么的没问题,叶榕把刚从维克先生那收来的十枚金币也放在里面,斜着跨到身上。
又找了个易拉口的塑料袋把抽屉里剩下的霰弹收好,这些纸壳霰弹虽然涂了保护蜡,但这潮湿天气叶榕可不太敢赌。
最后把电话设置成转移模式,叶榕揣好那个笔记本,披上一件防雨外套,把双管喷子藏在衣服下面,连车也没开便关好灯出了门,隐没在了黑夜中。
在雨中走了大概半小时功夫,叶榕便通过一座老旧的铁路桥,来到了店外那条哈灵顿河对岸,那里有一座早已废弃的码头。
没去偶尔会有流浪汉出没的破烂仓库,而是借着雨水遮掩爬到码头旁边一座塔吊上,叶榕打开上面操作间的门,里面虽然大部分设备都被人偷得差不多,但也空出不到三平米的空间。
自从他来到此地之后,就依着习惯一直在物色个临时中转站,这里虽然有点鹤立鸡群,但视野开阔,用来遥遥监视清洁用品店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检查了一下那几块串联起来的汽车电瓶剩余电量,叶榕打开了开关,不多时功夫摆在折叠桌上的一部电话旁的屏幕便闪烁着亮了起来。
把屏幕亮度调到最低,叶榕拿起前些时候从跳蚤市场买来的不知几手的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店里情况后,才掏出笔记本,拿出一次性手机拨通了之前看好的那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