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脸色阴沉的掏出手机,发出预先设定好的一条短信。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壮汉,此时满头油汗站在那已经开始发出噗噗放屁声的发动机前,手里拿着个常见的简易修理工具,看着上上下下不断动作的连杆,却不知该敲在哪个地方。
没错,他手里攥了根撬杠。
而在他前方,地上蜿蜒如蛇的电缆前连接的是球形的,像是一个通了电的法拉第笼一样,坐在绝缘底座上的大型设备,此时外面散发的蓝光因为断电和电流不稳的关系,正不断闪烁着,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彻底熄灭。
几个应急供电的电池组,在一旁冒着青烟,从上面焊接的半融化铜排来看,在彻底大修之前,它们也顶不上用了。
而在那球形笼子的中央,却是像遮盖鸟笼一般,被用金线修满了各种各样斯拉夫文字的黑布帷幔,挡住了一片锥形空间。
在周边照明灯的映照下,原本安静如墙壁的帷幔,正在缓慢颤动着,原本厚重的天鹅绒此时变得如同塑料布般充满弹性。
随着蓝光进一步衰弱,一张曼妙的脸庞缓缓自后浮现出来。
第二张,第三张,第十张……
短短几分钟功夫,帷幔朝着大门的那一面,便像是鱼鳞一般布满了同样面容的凸起。
已经爬到小楼后面,从一扇打开的窗户钻进去的叶榕可不知厂房中的诡异变化,他只知自己提前暴露了撤离底牌,但也同样逼出了对方的底牌不说,还间接清空了整幢小楼,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进了屋中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这是一间摆着张床,前方还有一台熄灭的电视,已经被改装成单人宿舍的屋子。
忍着屋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麻草和劣质酒精混合在一起的呛人味道,他打开手电用手掩着,靠着指缝里透出的光芒,瞧见不远处折叠桌上还摆着已经使用过的注射器。
顺着随意丢弃,横七八竖的生理盐水瓶子看过去,旁边不锈钢托盘里还有一些没有拆开勾兑的粉末。
不过叶榕要找的并不是这些罪证,而是更具体的,比如花名册什么的。
但这屋中唯一的纸张便是床头扔着的一卷卫生纸。
把手电收起,拔出手枪轻轻推开保险,叶榕轻手轻脚把虚掩着的门打开,朝着外面瞟了眼,确定没有人后才闪身出去,把半开的门回复原样。
这时外面的汽车声浪已攀到最高峰,很快便会被人发现不对劲,叶榕也顾不得暴露了,借着那声音遮掩,快速在一楼看了一遍,没有找到目标后沿着刚才看见的楼梯上了二楼。
刚到二楼,他便找到了最重要的目标:一块挂在墙上的白板,上面简单打了几个格子,在手电光的照亮下,是层叠的擦涂痕迹,以及用黑色马克笔写的简单编号,后面还跟着一串数字。
联系那些用过的注射器,叶榕推断最后附带的数字应该是注射次数。
根据记忆中女孩被抓走的时间,他很快圈定了两个目标,可唯一的缺点便是这两个目标一个位于三楼,一个位于二楼。
看前面的编号,再根据最近的门边用白油漆写着的数字来判断,这两个房间还都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