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命这东西永远都不够,尤其是还开发了提灯的全新玩法之后,那灯芯烧起来简直是无底洞。
念及此处,叶榕把汽车重新开出了钢铁厂,心里顺便吐槽了一句为何不加智力。
“完事了。”
拉起手刹跳下车,叶榕看到老加嘴上叼着的才烧到一半的叶子烟,才意识到自己出来早了,闻着那古怪的臭味,他摇了摇头先一步用有些阴沉的语调警告道:“开着车走。”
此时大雨磅礴,刚跳出车来的老加瞬间就被浇得如落汤鸡一般,如同海草一般盖住前额的头发,遮不住那复杂的眼神。
连叶榕一时间都琢磨不出来,那三分迷离,六分愧疚,还有一分狡黠的眼神是怎么几口叶子烟就嗨出来的?
老加显然还没缓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得从兜里掏出一包拉口塑料袋包着的叶子烟,正想向叶榕介绍,却被对方一把打飞到旁边水坑里。
“以后别让我看着这玩意。”叶榕蹙着眉头,冲着如同被雷吓到的鹌鹑一般,缩了缩脖子的老加哼道。
随手补上这个出来过早的BUG,叶榕坐在皮卡里看着老加又冲了会雨水醒了神,才开着卡车轰隆隆离开,自己则干脆把四边窗户都打开,任由带着雨水的风吹进车里,快速带走那古怪的臭味。
待他回到酒店,已是晚上八点左右接近九点了,远远就看到卢卡斯撑着伞等在外面,下了车看到对方裤腿又快湿到膝盖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
“很高兴看到您安然无恙,叶先生。”卢卡斯对着叶榕点了点头笑道,他抬手唤过一位侍者为叶榕撑伞,自己则依旧站在原地等待。
也没问卢卡斯他还在等谁,叶榕快走几步进了酒店,首先就注意到大堂里变得人丁寂寥,空气中还弥漫着血液和消毒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正是被这些味道指引,叶榕注意到了那几位仅存的趴活人身上,都还残留着一些战损痕迹,比如某位女士就一直在用手遮着半边脸,大概是被子弹在耳朵上啃了个口子。
心里禁不住感慨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叶榕在侍者指引下来到电梯里,刷了下卡来到卢卡斯的办公室,电梯还没停稳一股子浓重的劣质烟草味就迎面撞了上来。
办公室里一片淡蓝的的烟雾缭绕宛若仙境,康斯坦丁和维克一人占了个沙发,瞅着对坐模样像是黑帮大佬在谈判一般。
康斯坦丁自然是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腾云吐雾,特意搁在他身边的烟灰缸里已按灭了一层烟头。
维克可就惨多了,光着膀子倚着一边沙发扶手勉强维持着坐姿,旁边小推车上还立了个小型氧气罐。
不过他倒不用担心走光问题,因为上半身包满了绷带,看那凹凸程度应该是有肋骨断了,加着内置夹板,一根排气针被固定在左侧的绷带外。
比起康斯坦丁中气十足的打招呼声,维克只是摘下脸上的氧气面罩,冲着叶榕摇了摇。
瞅那动作,叶榕差点拔腿就跑,生怕一会罐子让康斯坦丁点了,给他连带着一勺烩了。
回了康斯坦丁一声,叶榕硬着头皮坐到维克的沙发上,关心地看着他肋侧的那根排气针。
“你怎么没在楼下歇着?”
“一会要宣布的事,也与我有关。”维克有气无力答道。
咔哒一声,康斯坦丁又给自己点了根烟,给手里空了的烟盒攥成一团,精准扔到办公桌旁的垃圾桶里。
虽然此时五痨七伤,但维克还是从叶榕表情上判断出他想问什么,径直抛出了答案:“你没猜错,我也去泰勒区了。”